潘子想出一個辦法,說是找點炸/藥,直接把這下面的雪給炸開。
這個想法一提就被幾人給否決了,海拔這麼高的雪山,頭頂還有萬丈雪崖,可别在這裡自尋死路。
潘子也有點擔心,不過還是堅持道:“長白山每年也會進行清雪,我感覺問題不大,現在咱們不做就等于大海撈針,也沒有别的好辦法,老頭子醒了,就算定準了穴,你還得用炸藥,不然盜洞也絕對打不下去。這一炮,你還就放定了。”
吳邪搖頭,不同意道,“這風險冒的太大了,我甯可花點時間用鏟子來鏟。”
潘子咬牙道:“小三爺,我們就是因為沒時間了才用炸藥,要有時間我們就等到夏天再來了,無論如何得試一試,三爺還等這我們去呢。”
沈冉心底歎了口氣,一說三爺的事,吳邪一準着急。
果然,一看吳邪,臉上滿是為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華和尚看了看幾人,指了指郎風,突然道,“你們不用吵,咱們說的都不作數,聽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沈冉眼前一亮,看向郎風,是個行家?
郎風看衆人都看着他,有點不自在地道,“我認為老潘的說法,應該可行,其實來之前我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我有一定的準備,而且這個我專業,我可以控制炸/藥的威力,聲音也不會太響,其實隻要在雪下面有一個很小的震動,就可以達到目的了,有的時候隻要一個鞭炮就行了。”
“你确定?”胖子有些不相信,“這可不是炸墓,咱們現在相當于在豆腐裡放鞭炮,讓你在豆腐裡炸個洞,但是表面上又不能看出來,這可是個精細活。”
郎風點頭,“我做礦工的時候,放炮眼放了不下一萬個,這不算有難度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拼了!
待幾人同意之後,郎風和葉成就取出一隻特别的洛陽鏟,擰上一個特殊的鏟頭,在雪地上打了幾個探洞,往裡面深深的埋進去幾個低威力雷/管。
順子看清後急了,瘋了一般地跑過來,攔住華和尚,大叫,“你們幹什麼?老闆,你們瘋了——!”
話音未落,郎風直接在順子身後一鎬子把他敲暈了,胖子有些咂舌,華和尚則說後面給他多塞點錢,不然能怎麼辦。
兩人繼續忙活起來,郎風的表現極其專業,他一個人包攬了所有的活,沈冉這時候才相信他還真是個炮神。
一切幹好之後,郎風揮手讓所有人都爬到裸岩上去,沈冉一行人剛上去沒多久,幾乎什麼都沒聽到,隻看到平整的雪面一下子開裂,雪塊開始向坡下傾斜倒去,霎時那片原來站着的雪地已經消失不見。
沈冉對郎風比了個大拇指,可以啊,不愧是行家。
吳邪和潘子也朝郎風豎起了大拇指,做了個你厲害的手勢。
郎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了起來,突然,一塊雪塊啪地一聲砸到了他的頭上。
沈冉眉頭一皺,擡頭看去,隻見頭頂上百米處的雪坡上,逐漸出現了一條黑色裂縫,正在緩慢的爆裂,無數細小的裂縫在雪層上蔓延,細小的雪塊不停的滾落下來,打在空地上。
沈冉臉色一下子變了,暗罵一聲,郎風這炮神/的名頭在長白山也不好使啊!
郎風看着也傻眼了,“不可能啊,“我算準了份量……”
糟了!
華和尚馬上捂住了郎風的嘴,示意他這時候别說話。
衆人都一臉緊張地盯着頭頂,胖子這時指了指邊上的那一塊巨大石頭,那下面和山岩有一個夾角,比衆人現在待的這塊平緩裸岩好太多了,要是雪快真的掉下來,也有機會躲避。
幾人馬上背上裝備,小心翼翼地往那邊挪,此時離那塊山岩之間的雪坡已經全沒了,剩下的是冰川的冰面,極難行走。
胖子走在最前面,把繩子系在自己腰上,一頭給他們,自己則咬牙,趕緊兩三步爬到了對面的石頭上。
接着幾人一個個地過去,沈冉在吳邪後面,看吳邪還一臉緊張,腳下也開始發抖,拍了拍他的肩膀,口型示意道,“别看下面,我在你後面。”
吳邪深呼出一口氣,腳還是控制不住地發抖,心裡逼自己一把,一咬牙,後腳跟一發力就想跳過去。
可這時候,異變突生,他剛一使勁,腳下的冰一下子就碎了,接着他腳底一個打滑,整個人就滑了下去!
沈冉暗叫不好,連忙攥住吳邪腰間的繩子,吳邪此時在下面手腳一通亂抓,沈冉跪在冰地上,使勁去拿,偏偏吳邪雙腳撲騰得厲害,繩子帶的力氣時大時小,沈冉都連帶着半個身子都卡在了冰縫上。
另一頭的衆人用力拉住繩子,将兩人往他們那邊扯。
沈冉忍着手上繩子摩擦的痛意,朝下面的吳邪用口型喊道,“吳邪,你别動!!”
可這時候吳邪也是心急如焚,根本沒看到沈冉的示意。
他身上的登山扣子也壞了,看沈冉咬牙拉繩子,同時整個身子都要被他帶得掉下來了。
他當下一急,扯出了登山稿,就用力往冰崖上一敲,狠狠定在裡面,左腳一踩,找到個支撐點。
這套動作做完,他擡頭朝沈冉露出個安慰的笑,卻看見衆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他。
沈冉難得地愣了一下,額頭青筋跳了跳,吳邪同志,你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