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話說到一半,突然四周一震,幾人都給震了一個跟頭,那些還在被烈火焚燒的幾十隻猴子突然停止了嚎叫,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拼了命地往縫隙的出口跑去,完全不顧身上的火焰。
就好像馬上要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出來了一樣。
三人對視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胖子道,“這怎麼回事?身上都着了還先跑?命都不要了?”
吳邪都覺得不對勁了,“他們到底在怕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就被沈冉拍了拍肩,指了指前面。
吳邪轉頭一看,隻見前方巨大的青銅大門上面封門的人皮,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爆裂脫落,兩扇巨大的青銅門竟然向外挪開了一點,一條黝黑無比的細小門縫隙,出現了兩扇門的中間。
這下吳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一生的冷汗。
這麼大的巨門竟然自己開了,是誰打開的?誰在裡面?
三人面面相觑,難道剛剛還有其他人在這裡?
等了片刻後,還沒見有人出來,沈冉眯了眯眼睛,輕聲道,“我去看看。”
不管那門裡面是什麼,既然打開了,一定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她總有個預感,她一直以來的疑惑,都在這扇門背後。
吳邪下意識地攔住了她,沉默幾秒後,他堅定道,“我跟你一起。”
這或許是唯一的機會,吳邪還是無法忍受這幾乎煎熬了他一年之久的謎團,他迫切地想知道當年汪藏海看到的魔鏡到底是怎麼樣的景象,這延續了上千年的,牽扯他們吳家家族三代的秘密背後,到底是什麼神秘的力量。
“我也去。”胖子架起槍,一臉認真,“都到這兒來了,胖爺我怎麼說也得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越走越近,沈冉都對這扇青銅巨門歎為觀止。
從遠處看是一條縫隙,近了幾乎可以開進一輛卡車,很難想象,要将萬噸中的巨門移動這一點的距離,究竟需要多大的力量。
沈冉估量了一下自己的魔力,暗自心驚,僅憑她的魔法是絕對完成不了這樣一件巨大的工程的。
離得近了,三人都能聞到縫隙間吹出的一股奇怪的味道,吳邪既興奮又緊張,直到站在門前,還能聽見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聲。
胖子先打着手電照了照門後,手電光一入巨門之内,就完全消失,什麼也照不到。
吳邪犯了難,他猜測這應該是汪藏海曾經記錄的門後的一片虛無,必須要用一種奇怪的照明工具,叫做“真實之火”,可他們這時候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設備?
他這樣想着,就想問問沈冉的看法,突然就見旁邊的沈冉猛地向前走了兩步,将右手貼在了青銅門前。
霎那間,她右手戴着的戒指就發出一陣刺眼的紅光,光團越來越大,她的身影被紅光一點點地籠罩着。
吳邪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心慌,飛奔上去把沈冉拉了下來,紅光瞬間消失,吳邪才感到莫名的心安,這才發現懷中的女人雙目無神,過了幾秒後眼中才恢複清醒。
“…我怎麼了?”沈冉腦子還有點懵,看胖子和吳邪擠在面前一副緊張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胖子咽了口唾沫,一陣後怕。
“妹子你沒感覺?你剛剛突然上去摸那個門,然後你那戒指就發光了,把小同志吓得夠嗆。”
發光?
沈冉看着手上的岡特戒指,眼底劃過一絲冷光,剛剛她确實是聽到了門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的名字,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難道是這戒指?或者是這門?
沈冉目光如炬地盯着巨門,下一刻,視野就被吳邪擋住了,他抱住沈冉,一臉憤憤,“冉冉你先别看這門了,他娘的指定是這門有問題。”
話音剛落,吳邪就被吓了一跳。
隻見青銅巨門縫内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好幾盞火光,同時幾人腳下的石頭縫隙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冒起一股淡藍色的薄霧,猶如雲浪一樣,迅速上升。
沈冉反手拉住吳邪,急急退了幾步,才發現四周所有的石頭縫隙裡都冒出淡藍色的薄霧,速度驚人,幾乎隻是一瞬間,膝蓋以下的部位就開始被霧氣缭繞,眼前也給蒙了一層霧氣一樣,而且還在不斷的上升。
緊接着就聽到了一連串鹿角号聲從裂谷的一端傳來,随後無數的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号聲,排成一列長隊,出現了裂谷盡頭的霧氣中。
胖子臉色已經白了,嘴巴直打結,好久才說全了,“陰兵借道!”
沈冉臉色大變,這再蠢都知道有問題了!
“走!”
沈冉反應迅速地拉着往後退,胖子也趕緊做了個别說話的手勢,就跟着一起退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面。
隊伍緩慢地走來,前行的人打着番旗,隊伍是四人一行,行走極為整齊,看上去似乎是一支軍隊。
很快就從遠處的裂谷盡頭,走到了幾人面前,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那些霧氣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起來。
隻見隊伍打前的人,穿着殷商時代的破舊盔甲,手上打着旗杆。後面有人擡着号角,所有人走路腳都沒觸地,像是在飄浮一般,寂靜得可怕,速度也極其快。
吳邪仔細看了看他們的臉,驚訝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那都是一張張奇長的人臉,如同馬臉,所有的人都面無表情,臉色極度的蒼白。
沈冉看着這一隊人輕飄飄地從面前走過,她的目光募地一頓,整個人突然都顫抖起來,忍不住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