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四四方方的,扯開外面纏着的膠帶,拔出來一看,還是兩塊老式的黑色錄像帶。
背後的标簽已經被撕掉,兩邊都已經發黃,看得出來年代久遠。
吳邪一下子傻眼了,這不會真是悶油瓶從青銅們地底下寄過來的吧?
越想他心裡越慌。
沈冉拍了拍他的肩,“别想那麼多,我看不太可能是小哥寄過來的。”
看當時張起靈的神情,估計進了青銅門也不會這麼快出來。
“而且你看這個。”
沈冉指着快遞面單,輕聲道,“格爾木……我們中有人去過格爾木?”
沈冉看向吳邪和三爺。
三爺還在看吳邪手裡拿着的錄像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從沈冉手裡拿過面單仔細看了看,吸了口氣。
“這東西是那小哥從格爾木寄過來的?”
“不清楚。”吳邪湊近看了一眼,又道,“不過格爾木在什麼地方,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是這附近的縣城嗎?”
沈冉白了吳邪一眼,“格爾木是青海的一個縣城,算起來,也屬于青藏高原的範圍了。”
三爺也哈哈一笑,“我說大侄子你好好學學地理吧,這格爾木應該是在昆侖山和柴達木之間,離我們這兒可遠着呢,可記住了。”
吳邪老臉一紅,眼神飄忽,“這…我怎麼知道?”
他目光突然一頓,發現對面的沈冉正朝他使眼色。
吳邪:?
沈冉:看你三叔。
吳邪接收到消息,往旁邊一看。
隻見他三叔表情陰晴不定,看着那兩塊錄像帶,突然道。
“大侄子,你是想先看看裡面錄的是什麼東西,還是聽我把事情講完?”
吳邪愣了一下,“還是你先講吧,反正這一時半會地,也不好弄這錄像機。”
“不。”
三爺搖了搖頭,臉色慘白,“我大概可以猜到裡面是什麼内容,我們還是先看看,也許看完了,我也不需要什麼了。”
沈冉和吳邪對視一眼,都有了個結論。
這裡面絕對有内容。
……
三爺的夥計動作很快,不久就從附近的舊貨市場淘來了幾個能用的錄像機。
吳邪将錄像帶推進機器,不多時,電視上嘩嘩地閃出畫面。
鏡頭晃動幾下停住了,等了十幾分鐘,電視裡的背景沒一絲一毫的變化。
幾人都納悶了,三爺隻好撥了快進。
大概二十分鐘的樣子,突然地,一個黑色的影子速度極快地從房間裡閃了過去。
幾人都吓了一跳,三爺趕緊回倒慢放,隻能依稀看清那是個梳着馬尾的女人走了進來。
這女人走的飛快,一下子就從屏幕穿了過去,跑到了另外一邊,不見蹤影了。
三爺的臉色越來越不對,他湊到屏幕前,眼不眨地盯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概五分鐘後,那個女人又走到了鏡頭前,調試了一會兒角度後。
突然一個上前,整張臉直接怼在了鏡頭前。
沈冉的眉頭慢慢皺起,這張臉怎麼看着有點眼熟?
下一秒,貼近屏幕的三爺突然渾身發抖,發出一聲大叫,跑開了十幾步。
他大口地呼吸,指着電視裡那張臉,發着抖大叫,“霍玲!是霍玲!”
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沈冉立刻扭頭去看電視上的那張人臉。
那張臉相當的年輕,長相乖巧,眉眼間透着甜美,跟之前從二爺那裡看到的資料别無二緻。
真的是九門霍玲!
可她看過九門的資料,霍玲和陳文錦等人自西沙一行後的資料都是一片空白,顯然在九門眼中,她們要麼結束行動要麼就已經消失。
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一段錄像?
沈冉瞬間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對勁,想起剛剛三爺的不對,馬上朝他看去。
三爺的反應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隻見他一邊叫一邊直往後退,撞到了床,一下子滑倒在地。
等夥計連忙上前扶起來,就見三爺摸着自己的後腰,臉色蒼白。
可饒是這樣,他還是驚恐地看着那電視,口中喃喃着霍玲的名字。
沈冉咂舌,這…怎麼跟看見了鬼一樣?
難道在三爺的認知裡,霍玲應該已經死了?
吳邪也是滿頭霧水,他也想起之前在海底墓的經曆,不由道,“霍玲?是之前小哥在海底墓裡說起的那個霍玲?”
這話是問的沈冉,她點了點頭,“應該是她沒錯,但是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她為什麼要給自己錄像?”
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吳邪也意識到這中間不對,開口就想問他三叔。
他不知道,他三叔還跟霍玲下過墓,總該知道吧?
可一看他三叔,人直直盯着電視,手死抓着病床的不鏽鋼欄杆,渾渾噩噩的,隻看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移到了電視上。
吳邪的話又咽了回去。
錄像中的霍玲一直在照着鏡子梳頭,足足梳了二十多分鐘,她才放下梳子,紮起馬尾,站了起來,跑出了房間。
換了一身衣服,她又進來了。
調整了一下鏡頭,她坐了下來,拿起梳子,解開頭繩,開始梳頭。
“這女的有神經病!”三叔的夥計忍不住叫起來。
這時,一旁的三叔突然做了個手勢,示意别出聲,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幾人又看了十幾分鐘,大概二十分鐘後,她又站了起來,紮起頭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