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被迫無奈地和阿爾忒彌斯講述了他和阿賽洛的故事,“她是個好姑娘,從小就是苦着長大的,可是還擁有一顆善良敏感的内心,以及對生活積極向上的蓬勃生命力,她總是把自己弄地一身傷,好可憐,于是我就順手替他治療,她說,她願意做我的信徒……”
阿波羅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臉上帶着甜蜜的微笑,俨然一副陷入了愛情的毛頭小子的模樣。
阿爾忒彌斯頭暈目眩,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人類。
阿爾忒彌斯敏銳地抓住了阿波羅話語中不對勁的點,“她每次和你見面,都要求你幫她治療?”
阿波羅義正言辭地糾正她,“不是阿賽洛主動的,是我覺得她可憐,出手幫了她一把。”
“這不重要,”阿爾忒彌斯頭腦發脹,“問題是你為什麼要替她治療?她給你什麼了?”
阿波羅滿眼幸福地說,“她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我隻要看着她傷好後甜甜的笑,這就是我最好的報答了。”
阿爾忒彌斯微微睜大雙眼,“那就是什麼都沒有喽?”
阿波羅皺眉,努力回想,“那倒也不是,她還會将臉貼在我的掌心裡,我感受到了無限的依賴和崇敬。”
阿爾忒彌斯覺得天都要崩塌了,阿波羅隻是無意間被丘比特射中了一箭,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正當阿爾忒彌斯想辦法如何讓阿波羅恢複正常的時候,阿波羅又說了句,“阿賽洛真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阿爾忒彌斯被氣地胸口發悶,于是趕緊離開了,離開之前,她還留下一句話,“你以為她是真的崇拜你嗎?無非就是想不必付出,從你身上獲得一些什麼東西罷了。”
此刻,這句話在阿波羅的腦海中反複想起。
阿波羅看着懷中女孩蒼白的臉,以及空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氣息,強壓着内心的憐憫,“我突然忘記了能讓傷口恢複的咒語,阿賽洛,我可能無法替你治療了。”
阿賽洛的小腿有些僵硬,她輕輕晃了晃,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是發生了什麼嗎?”
阿波羅嘴硬,道,“沒事,隻是我突然忘記了那句咒語,我現在可能無法替你治療了,那麼阿賽洛,你以後還會像今天這樣主動來找我嗎?”
阿賽洛抿嘴,花了極短的時間大緻理清了思路,阿波羅大概心中已經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利用,從而反過來試探她,她穩定心神,拿出自己在花園裡摘的那束小雛菊,阿賽洛當初摘下那束花,是抱着廢物利用,反正不要錢的心思順手摘下的。
沒想到,這次真的派上了用場。
阿賽洛将那束小雛菊小心捧在懷裡,“當然會啦,您喜歡小雛菊嗎?我住的地方開滿了小雛菊,雛菊不昂貴,也不起眼,卻是我最喜歡的花,我也想把我最喜歡的東西送給您,這是我新摘的。”
阿賽洛繼續說,“您說我以後還願不願意來找您,我隻想說,自從我選擇了把這束小雛菊送給您之後,每當我看到這些小雛菊,就等于看到了您,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
阿賽洛的意思很明确,如果阿波羅不肯繼續為她治療,她絕不會來同他見面了,可是在戀愛腦上頭,但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戀愛腦的阿波羅聽來,這是一句很講究,也很委婉的情話。
阿賽洛願意将最喜歡的東西和他分享,并時時刻刻就會想起自己。
阿波羅一陣内疚,又一陣竊喜。
他将阿賽洛腿上的傷治好了,又道,“阿賽洛,你隻是個女孩,不用将所有的壓力和責任都抗在自己的身上,你現在已經成了國王,你大可以不必過着這樣的苦日子,偶爾也可以穿一些美麗的新衣服,将鮮花戴在自己的頭上,而不必把頭發剪短,天天遊走在一群男人中間。”
阿賽洛内心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他是誰?他就敢以這樣的方式來管教自己?
前一個敢于對阿賽洛指手畫腳的男人,現在已經躺在了深深的泥土下,沒了氣息。
阿賽洛内心陰暗地想,遲早都得讓這個自大的男人付出代價,可阿賽洛依舊柔弱中不失堅定,“我想選擇我自己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