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慎壽郎在早上打發小兒子出去買酒後,就宅在房間裡不動如山。結果發現千壽郎到現在都不回來,花費的時間比以往還要久。
到底還是擔心兒子的老父親,站起身走出房間想要去找人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向來乖巧十足的千壽郎抱着他喜歡喝的烈酒,在榻榻米上暢飲。
“千壽郎!?”
煉獄千壽郎紅撲撲的臉頰,和半睜不睜的雙眼,一副喝大了的模樣出現在慎壽郎眼前。
千壽郎有些口齒不清的說,
“父,父親大人呀~原來這就是父親大人會感受到的美味嗎?很舒服呀~父親大人。嗝,嘿嘿~~”
慎壽郎大步上前,一把奪過千壽郎的酒壺,大聲吼道,
“混蛋啊!小小年紀喝什麼酒!!你哥呢?他就這麼看着你喝嗎?以後不許這樣,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話音剛落,杏壽郎的身影就從屋外緩緩走來,手裡還拿着一封信。神色僵硬的看着慎壽郎,語氣也格外别扭,磕磕巴巴的說,
“父親,我打算遵循您的意見,辭去…辭去炎柱。放棄母親的…母親的教導。這是我給主公大人寫的信……”
說到這裡,杏壽郎的臉色也開始莫名的變紅了,
“雖…雖說不去當炎柱了,但我…我讓主公大人承擔我們今後的所有花銷。煉獄一家自古的傳承就算斷在這裡吧。我除了劍術不會什麼,您說過千壽郎也不是什麼有天賦的人……”
杏壽郎閉緊眼睛,咬着牙,大聲的說出最後幾句,
“就按您說的,我們會就此和您在家裡!過着和您一樣的生活!身為父親,我們學您的樣子一定不會錯!”
說完,杏壽郎就低着頭,拿着信開始往外跑。
慎壽郎擡步剛想追過去,拿回那封狗屁不通的辭職信,身後的千壽郎就開始發酒瘋,
“遇事不決,就跟爹學!!!”
千壽郎兩隻小手臂到處撲騰,被這句話刺到了的慎壽郎,心裡咯噔一下。
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裡,原本還算可以的倆兒子忽然堕落了怎麼辦??怎麼辦呀!?瑠火!
讓醉到神智不清的小兒子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但杏壽郎那封厚臉皮一樣賴着産屋敷家的信件,更不能交出去。慎壽郎急忙大聲喊道,
“杏壽郎!杏壽郎回來!你回來呀!混蛋啊。”
沒有任何身影回應他,慎壽郎直覺不妙,抱起千壽郎就用着呼吸法去追大兒子。出了道場的門,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頭,根本找不到杏壽郎那醒目的背影。
“完了…完了呀……”
懷裡的千壽郎這時候,用他那稚氣十足的聲線高喊着,
“爹!走吧,買酒吧!一起喝酒去!”
瞬間周圍人的眼光都不對了,看着外貌相似的煉獄父子倆,很是譴責的盯住煉獄慎壽郎。
慎壽郎情緒大亂,完全沒看到懷裡的千壽郎忽然很詭異的笑了一下。隻能努力無視着周邊的人群,面無表情的往家走。
煉獄慎壽郎心裡想着,要是杏壽郎用呼吸法跑去産屋敷主屋的話,自己是應該趕不上了。他還不知道杏壽郎的信裡具體寫了些什麼,但從大兒子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窺測出,絕對是些晚節不保的話。雖然自己這自暴自棄已經沒什麼晚節能保了,但不可以比這還惡劣呀!煉獄家多少代人的心血鑄造出的輝煌,自己雖然放棄了很多,但不能讓兒子以自己這種為目标,斷送了所有的聲名和榮譽呀。
煉獄慎壽郎回到家裡,先是給千壽郎準備了一些醒酒的飲品,給孩子灌進去。然後立馬去寫寄給産屋敷耀哉的信,争取能挽回一些煉獄家的顔面形象。
惡鬼縱然難殺,天賦縱然重要,但這些跟大型社死比起來,這些都先放到一邊。等杏壽郎回來,他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正中午的暖陽,給人昏昏欲睡的氛圍。慎壽郎看着千壽郎早就在身旁閉着眼睡着了,呼吸的節奏舒緩,自己也逐漸的被感染到想進入夢鄉了。
就在慎壽郎也開始午睡的時候,千壽郎睜開了眼睛,神色一片清明。擡手輕輕點在慎壽郎的眉心,入了他的夢裡。
慎壽郎隐隐約約察覺到自己應該是睡着了,夢境中依然是自己的家,一切細節都對得上。
“慎壽郎。”
一個刻骨銘心的聲音從屋内傳來,那是……
“瑠火!”
過世多年的老婆出現在夢裡,慎壽郎忍不住熱淚盈眶,還沒等眼淚流出來,就看到瑠火遞過來一張紙。
“我真沒想到你能把孩子教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