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好,木質地闆被曬得暖烘烘的。
側躺在地闆上,一手支着頭曬太陽,兩面宿傩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從面前的漫畫書上移開視線,注意力随着第97次從面前跑過的女人身影。
不是他特意關注才記得這麼清楚。
而是敏銳對事物觀察細微的覺察力,讓他下意識的記住了她跑圈的次數。
繞着庭院跑圈的女人穿着一身運動服,平時松散披在身後的黑色長發一整個被發帶束起來,垂下的銀色發帶在黑色中若隐若現,如綢緞般烏黑發亮的發随着跑步動作動蕩起伏,白皙額角被汗水濕透,她的呼吸卻沒有亂,保持着均勻的呼吸邁動腳步。
無聊。
什麼樂子都沒有。
躺在地闆上的兩面宿傩感到心中一陣的空虛。
想要斬些什麼東西,來找些樂子。
說幹就幹,他擡手做出手勢,扛着茶托向他走來的小紙人被看不見的斬擊一分為二。
茶托連帶着茶杯失去支撐力的掉在地上,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闆。
下一秒。
“兩面宿傩!你幹什麼呢!!”女人怒氣沖沖的聲音傳來。
兩面宿傩慵懶的看去:“找樂子。”
“你知不知道現在做紙人式神得多費我的靈力!”的場靜和氣急。
在她恢複力量的艱難時刻,這家夥不幫忙就算了,竟然還給她拖後腿!
“哦。”兩面宿傩掏掏耳朵。
單調的生活終于有意思了一點。
他再次做出【斬擊】的手勢,看不見的斬擊朝着氣沖沖指責他的女人切割而去。
猛地捕捉到危險,的場靜和用盡全力往旁邊一閃!
在她整個人撲在地面的下一秒,身後牆壁被整整齊齊的切開一道。
見狀,兩面宿傩擡眼,饒有興趣道:“不錯嘛,長進了。”
看着身後被豎着切開一條縫的牆壁,的場靜和因被攻擊而皺着的眉舒展開來:“恢複速度意料之外的快。”
雖然靈力沒有丁點恢複,但身體的機能與反應力在快速的增長複原。
她站起身,走到兩面宿傩面前,看到他面前攤開的書是什麼時,她皺起眉:“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你的房間。”兩面宿傩絲毫不掩飾。
倒不如說,他對禮貌這些東西嗤之以鼻。
“沒禮貌。”嘴上嘟囔着,的場靜和開始慢走,平複跑步後急速跳動的心髒。
看她走來走去的樣子,兩面宿傩問:“什麼時候出去?”
自從上一次在外面被人毀容之後,她就蝸居在家裡,鍛煉身體恢複靈力,已經有好兩天沒出去了。
這對兩面宿傩來說無疑是監獄一般的生活。
宅子裡最後一個紙人式神在剛剛也被他給斬了,接下來要想找樂趣,就隻能從的場靜和身上找了。
感覺一股寒意襲來,的場靜和搓了搓胳膊。
扭頭,正好對上兩面宿傩面無表情看她的眼神。
無奈,她攤手回答:“以我現在的實力出去也是被揍,還不如安穩一點,恢複實力之後再出去。”
看兩面宿傩明顯不滿意這個回答。
的場靜和:“除非你有辦法能讓我快速恢複。”
否則,少哔哔,看你的漫畫書吧!
這句話她是在心裡說的。
仿佛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兩面宿傩從側躺變成盤腿坐在地闆上,問:“你真想快速恢複?”
“啊。”的場靜和點頭。
“挨打是變強的第一步,用在恢複實力上也是如此。”他如此說,準備動手的架勢。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但是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的話,我會自爆一次。”的場靜和絲毫不吃他這一套,講述自己的規矩:“我不喜歡會家暴的式神。”
“你覺得我會管你喜不喜歡?”
“那你就試試看呐。”
兩個人,一個站在屋檐下,一個站在沙地上。
陰暗與陽光形成鮮明的位置對比。
一高一下,對視之間形成壓迫感極強的對峙,仿佛誰先移開視線誰就輸。
兩面宿傩的攻擊來的猝不及防!
他拳頭打在的場靜和身旁所在的地面時,超大的力氣将地面轟出一個大坑,飛沙走石間摧枯拉朽般的風浪席卷向周邊。
黑色的發随着風狂舞,黃色煙塵将她的視線盡數遮擋。
“記好了,的場靜和,我不接受任何脅迫。”
收起拳頭,兩面宿傩直起腰身,高大的身軀将身邊的女人徹底籠罩在他的陰影下,張力十足!
唇角勾起有意思的笑,他問:“為什麼不躲開?”
的場靜和實話實說:“躲不開,就不打算躲。”
兩面宿傩剛剛攻擊比他發出的【斬擊】速度還快,就算察覺到了,她身體現如今的反應也跟不上,在沒有靈力傍身的處境下,她其實是在賭的。
賭兩面宿傩隻是警告,也在賭這一拳真的打在身上,她不會當即被打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