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起一捧水潑到裡梅的臉上,看白發的少年站在水中一動不動的僵着身子,清秀的面孔上是緊張的懼意,啡色的眼瞳更是處在微微顫抖中。
的場靜和朝裡梅看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靠在廊檐下的柱子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兩面宿傩。
他慵懶的靠在那裡,雙手環胸,面色散漫猩紅的眸沒有任何情緒的注視着他們。
宿傩大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裡梅的心沉到了谷底。
玩到一半正開心的時候,的場靜和不滿裡梅的突然冷場,問:“還玩不玩了?”
面對她的問題,裡梅沒有任何的回應,他平靜的上岸走到兩面宿傩面前單膝行禮。
“宿傩大人。”裡梅低聲說。
他恭敬垂下頭,衣服上的水珠還在不停滴落,逐漸在他腳邊周圍彙聚成一灘小水窪。
兩面宿傩平淡道:“餓了。”
“是!”如得到大赦般,裡梅開心道:“宿傩大人,我這就去做飯!”
玩伴沒了,的場靜和走上岸。
兩面宿傩這家夥是故意的,她能夠肯定。
“你看不慣我和你手下玩的開心?”她直切要點的問。
兩面宿傩嘲諷她:“昨天晚上施展反轉術式的時候,沒治好你的腦子?”
的場靜和反諷:“或許是你的腦子壞掉了。”
的場靜和——
牙尖嘴利。
不止吵架,在任何事情上她都不會允許自己吃虧。
甯死不折腰。
兩面宿傩微微擰眉。
他仿佛嗅到了某些危險的味道,這種氣味促使着他動手殺掉的場靜和。
正在給衣服擰水的的場靜和察覺到死死的盯視,她擡頭:“不是說餓了,不去吃飯?”
這家夥眼神可怕的要吃人,又在腦子裡發什麼颠?
壓下心中的想法,頓感沒意思,兩面宿傩轉身離開。
的場靜和跟上去。
“跟來幹嘛?”兩面宿傩視線微移到她身上。
的場靜和回答:“我也還沒吃飯呢。”
站在廚房門口,她朝裡面的少年背影喊道:“裡梅,我想吃豆沙包。”
正在揉面的裡梅僵了一下,随即面色冷下來不說話。
面對他的不回應,的場靜和感到好笑,同時用疑惑的聲音逗他:“裡梅?”
“!”
别再跟我說話了!裡梅後槽牙都咬緊了。
他走到冰箱前拿出豆沙餡料,背對着門口的女人,在顯眼的位置揚了揚,繼續回去做飯。
中午吃上了豆沙包,但是的場靜和很是不開心。
她罕見的有了危機的感覺,兩面宿傩的手下裡梅和兩面宿傩是同一條心,也就是說她有可能随時被這兩個家夥合起夥來孤立。
雖然兩面宿傩不屑于做這種事情,但他可不是個正人君子,誰知道被逼到一定程度後會不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拿着豆沙包,兩面宿傩感興趣的看向一直盯着裡梅不說話的的場靜和。
不是他的錯覺,自從裡梅到了之後,這女人對他的興趣呈斷崖式下降,以前對他說的話現在全部都按到了裡梅的身上。
軟乎的面皮,香甜的豆沙餡在嘴裡如同嚼蠟,裡梅倍感汗流浃背。
的場靜和盯着他在發呆,而宿傩大人饒有興趣的視線從的場靜和身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的場靜和是怎麼回事?就這麼想要和他一起被宿傩大人的術式斬成兩半嗎?!
占先機者為王!
決定了!在這兩個家夥先孤立她之前,她先孤立裡梅!
有了戰術的的場靜和咬下香甜軟糯的豆沙包開始吃飯。
視線終于消失,裡梅松了一口氣。
服侍宿傩大人的第二天他倍感疲憊。
在之後,他開始發現不對勁。
的場靜和開始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無論是見面還是路過都不與他打招呼,與之前的熱烈感受相比,現在的他如同墜入寒冰中,雖然本人的術式是【冰凝咒法】,但這不代表裡梅本人是個喜歡冰冷的人。
的場靜和終于不與他說話。
不知為何他感覺到并不是那麼的開心。
是在生早上跟她玩到一半不玩了的氣嗎?
看來的場靜和也并非是一個看中了他便會好脾氣遷就他的人,雖然他也并不想被她遷就就是了。
這樣正好,附和他的想法,讓他不至于每天生活在危機中。
裡梅松了一口氣,繼續将裱裝袋裡的奶油擠到蛋糕胚上。
兩面宿傩這兩天确實很怕熱的樣子,一直将自己關在空調房也就是唯一空調還能使用的的場靜和房間裡不出門。
空調被開成最低溫度,的場靜和實在受不了他,中午午睡的時間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研習【言靈符】。
書籍上晦澀難懂的文字被她咬文嚼字的讀,遇到難懂的地方将其圈出來反複研讀,就是在這種她刻苦學習的階段中,面前突然被推過來一塊草莓奶油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