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和做了一個夢。
夢中容貌俊美絕世的溫柔青年單膝跪地,朝年少時厭世的她伸出手。
她緩緩擡手将手指搭在他掌心。
纖細白皙的少女手指被骨節分明的大掌緊緊握住。
“我會一生守護你。”實力高強驚為天人的大妖如此保證着,落日下眉眼柔和,金色的眸子中瑩潤着金色餘晖。
緩緩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醒來,的場靜和意識到她在看書的途中睡着了。
細嫩的面頰從書頁上移開,的場靜和擡手揉揉眼睛,想到剛剛的夢境她不免有些感慨。
那是15歲的時候她與小玉簽訂契約時的場景,也是因為有了玉藻前,她的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被家族安排出去聯姻的棋子,變成能夠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高位者。
原本18歲便要嫁入禅院家,為禅院直哉孕育子嗣的她,也是因為有了玉藻前順利脫離了地場家,在外面自立門戶不說,就連婚約也成了她單方面的掌控。
隻要她不同意,禅院直哉便一直不能夠解除婚約,與别人結婚生子的掌控。
她喜歡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家族俯首帖耳的忌憚樣子。
為此用婚約折磨當初選中她的禅院直哉。
一直到現在都不能夠結婚,為家族誕下子嗣,想必禅院直哉也很心急如焚吧?
自從15歲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上一次在他死的時候她沒去看過。
現在忽然有些想看看禅院直哉了。
或許他的不如意會讓艱難的她開心一點。
“醒了?”
慵懶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的場靜和轉身看去,看到了坐在地闆上正拿着一本書看到兩面宿傩。
他手中的書是除妖師的靈力書本,上面記錄了降伏妖怪的言靈與術式。
或許他想要找到破解她和他之間契約的方法吧。
的場靜和完全不在意。
禁術的書面記錄已經全部被她焚毀 ,除了她腦子裡的,其餘的記錄再也沒有。
除非兩面宿傩能夠掰開她的腦子查看。
“我睡了多久?”她問。
“不長,”兩面宿傩将手中書本合上,猩紅的眼珠緊緊盯着她,“你做夢了。”
“夢到了什麼?”
“我的式神。”的場靜和實話實說。
“是什麼樣的?”
“很強大,很溫柔……不是他我現在早已經嫁人生子了。”
“很讨厭嗎?”兩面宿傩平緩的問,“嫁人生子。”
的場靜和搖頭,想了想合适的措辭,她解釋:“跟你不喜歡被逼迫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她現在是嫁人生子的局面,那麼不久的将來她将會死于禅院真希的手下。
兩面宿傩站起身走到的場靜和的面前蹲下,他的大手箍住她纖細的脖子,在他的視角被他掌控的女人面容精緻,望着她的眼睛帶着剛睡醒的清潤随即被饒有趣味的柔媚所取代。
手下的肌膚細膩,比他觸摸過的任何東西都要柔嫩,脈搏跳動着昭示着蓬勃的生命力。
“怎麼了?”的場靜和輕啟唇瓣,眼波顧盼流轉,“想要殺我?”
“那你也得舍得才行。”
松開手,兩面宿傩回去看書。
望着書頁上密布的文字,他并沒有看進去,手指上仍舊保留着細膩如白瓷的觸感。
兩面宿傩摩挲了摩挲手指。
他在想将的場靜和攏進掌控之中,隻要保證她不能尋死,那麼——不,還有距離的限制。
山澤家覆蓋掉限制的妖氣凝聚十分特殊,現在已經無法複制出來了。
除非能夠時刻将她帶在身邊。
封印或許有用,将她封印在物件中,隻要泯滅她的神志……
裡梅的冰凝咒法或許可以。
但……還需要細細斟酌一些。
坐在墊子上,的場靜和沒有了學習的興緻,她垂眸想着。
不知道此刻的小玉在幹什麼?
那些小妖怪們有沒有聽他的話,不給他找麻煩。
晚飯依舊是裡梅的手藝。
他頓了海帶排骨湯,還有炸天婦羅。
的場靜和很喜歡他炸的天婦羅,吃了好幾塊。
晚飯後,的場靜和不想繼續窩在家裡,提議出門散步。
三人一起出門。
夏日的風甯靜柔和,嫌外面熱,的場靜和将柔順的長發紮成丸子頭,選了一身吊帶裙,外罩一件輕薄透氣的雪紡外套。
看到她如此清涼的打扮,目光隻堪堪觸及到她雪白纖細的脖頸以及露出大片柔嫩的雪白肌膚,視線在精緻好看的鎖骨處停留一瞬,裡梅輕怔一下,随即移開視線。
穿的,太涼快了點。
兩面宿傩雙手攏在袖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朝外走去。
公園有不少大人孩子在乘涼玩耍,賣小吃的也很多。
一手拿着糯米小丸子,的場靜和看中了前方小車上賣可麗餅的:“裡梅,還想吃可麗餅。”
剛去給她跑腿買了糯米小丸子的裡梅不贊同:“晚上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
兩面宿傩說出大實話:“是容易長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