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絲太陽的光亮消失,世間完全陷入黑暗之時,驟然間爆發的【惡】令所有人都感到震驚,脊背一陣的發寒。
禅院真希通過咒具眼鏡,看到了數量龐大的咒靈從地裡鑽出,嘶吼着的陰風如刀片般刮得人皮膚生疼。
“起風了?”遠山銘手擋在眼前,被吹得睜不開眼睛。
“不。”望着前方如山般堆砌起的雜亂咒靈,嘶天裂地般的凄厲吼叫,的場靜和嗓音沉了下來:“是有東西來了。”
很奇怪的一個現象。
咒靈并不是懼怕陽光的存在,可是在莊園内的咒靈卻在陽光徹底消失後才完全顯現。
的場靜和看向身邊的兩面宿傩,詢問:“你知道原因嗎?”
兩面宿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望着前方龐大的咒靈群:“就算再多也都是一群雜碎垃圾。”
的場靜和:“……”
兩面宿傩也不知道?
但總覺得他是知道些什麼的。
還有偵探,他執意不說咒靈彙聚源頭的原因,一定也是因為兩面宿傩。
望着前方的咒靈,狗卷棘面色冷銳:“明太子。”
二、三級别的咒靈,就算能夠将它們斬殺,可數量一旦多起來也足夠可以耗死人。
禅院真希跑回大廳,找到自己的背包,将薙刀組裝好,提刀出門,冷冽的眉眼間盡是肅殺之色:“棘,可以嗎?”
狗卷棘點頭:“芥菜。”
“等一下!”看着準備離開的三人,遠山銘大聲喊住他們,拄着拐杖大力敲打地面:“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
“這樣真的可以嗎?”
拿着的場靜和給的護身符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遠山銘反複詢問,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的場靜和說:“信則靈。”
遠山銘:“……”
遠山銘一把拉住距離他最近,站在他身邊的白發少年手臂:“這位少年,還是你留下來吧!我需要你……”
“木魚花。”打斷他的狗卷棘雙手交叉,面色嚴肅的表示不行。
在頭發花白的老管家死死捏着符篆,比哭還難看的送别表情下,狗卷棘和禅院真希面色冷凝的走向釀酒倉庫的方向。
快要出門時,他們停下腳步,望向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場靜和。
“你不去嗎?”禅院真希問。
的場靜和擡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美麗,眼底迅速劃過冷銳的情緒,腦中謎題有了方向的她,詢問身旁抱臂而站的兩面宿傩:“要去活動活動身體嗎?”
“你是指那兩個小鬼。”兩面宿傩不屑的目光望向前方的兩名咒術師。
霎時間,那個男人的視線落到身上之時,禅院真希和狗卷棘猶如被扼住了脖頸,連呼吸都顯得極為奢侈!
仿佛墜入深淵般身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望着兩人戒備的面孔,的場靜和手指撐住面頰,輕啟唇瓣,柔軟的對兩人笑道:“别在意,他是開玩笑的。”
“不過你們也看見了,按照他的危險程度,我們還是不要一起行動比較好。”
明晃晃的威脅。
如果一起行動就會殺掉他們。
禅院真希轉過身:“本來也沒想要和你們一起。”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麼主意,但禅院真希松了一口氣,說出這種話的他們并沒有把她和棘當成是目标,并且還在有意的避開他們。
針對他們的結界,應該也隻是為了避免他們向外報信。
狗卷棘和禅院真希離開後,兩面宿傩骨質面具上巨大的眼珠瞥向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女人,問她:“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對面是咒靈,我是除妖師。”的場靜和故意試探的說道:“你都說了沒興趣,我還不如在這裡待到咒術師祓除完咒靈之後再離開。”
說着,她看向遠山銘:“遠山管家會做飯嗎?”
見有人留在這裡保護他,遠山銘呵呵一笑,蒼老的嗓音滿是驕傲:“别看我這把年紀了,年輕的時候可是拿過美食比賽亞軍的!”
看的場靜和似乎真的打算在這裡待到事情結束。
兩面宿傩忽然說道:“跟我去活動身體。”
被燈光照耀的明媚眼睛望過去,的場靜和站起身,提出自己的要求:“活動身體沒問題,但敢對那兩個人出手的話,我會自爆到你出手治好他們為止。”
“威脅我?”兩面宿傩狹眸,語氣變得危險起來。
的場靜和面色認真:“提醒你而已。”
“我不覺得你有那麼在乎他們。”
“我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但傑的計劃即将展開,在此之前我不允許任何人做出打草驚蛇,招惹來咒術界最強的舉動。”
“你還蠻在乎夏油傑的。”似笑非笑的說了這麼一句,兩面宿傩雙手攏在寬大的和服衣袖中:“不用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對那兩個當配菜都不夠格的小鬼沒興趣。”
聽到他這樣說,的場靜和才面露笑意,走過去對他伸出手:“就知道你想要吃正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