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和望着面前陌生的玉藻前。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玉藻前也沒有說話。
對于站在面前的女性除妖師,玉藻前的心中湧起的陌生波瀾,讓他整個人都戒備起來,卻又不想抵抗般的,似乎是他的心在告訴他——
去靠近她。
去了解她。
走到她的面前去。
玉藻前指尖微動。
不明白這種陌生情感的他,打算順從自己的内心。
他剛準備邁動腳步,忽然轉身看向身後,冷金色的瞳未起絲毫波瀾,并未将對面手持弓箭拉成滿月的巫女放在眼裡。
的場靜和的視線被玉藻前擋住,她聽到一道清冷帶着震懾之意的女聲:“狐妖,離她遠一點。”
玉藻前漠然的表情依舊,如果之前他對這個巫女秉承着對她腹中胎兒有所期待的态度,那麼現在的他覺得巫女很是礙眼。
“我原本的目的是你。”玉藻前開口,話是對着巫女說的。
他原本就是朝着巫女而來的。
巫女清冷的面容上冷意更甚,她微微蹙眉,對準玉藻前的箭尖上龐大的靈力顯現。
的場靜和走出玉藻前的身後,看到了白衣绯胯的巫女手持弓箭,眉目間盡是無法消融的冷意。
隻不過,小玉剛剛說,他的目标是巫女?
察覺到了除妖師的視線在他和巫女的身上劃過。
玉藻前握着鬼徹的手緊了緊。
巫女眼中更加淩厲:“你想要做什麼?或許我該問,這裡的怨氣是你弄出來的嗎?”
“不是他。”的場靜和開口解釋:“是另一個妖怪,剛剛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他擋了我的路。”玉藻前嗓音淡漠沉涼。
巫女手中的弓箭并未放下,她看向的場靜和,眼中對妖怪産生的冷意消散了些許,聲音也平和下來:“這位小姐,你……”
的場靜和說:“我是除妖師,遊曆到此處。在樹林中遇到了附近村落的人,被他們騙到了這裡來除掉山裡的妖怪。”
“你身上的确有與妖怪戰鬥的痕迹。”巫女沉聲。
玉藻前垂眸。
的場靜和讓巫女看山中的怨氣:“山中的怨氣都是女子被害後所化,妖怪以為我是被送過來的新娘,我趁他不備傷到了他。”
“隻是,他與那個村子曾經達成了契約,他保村子收成,村子每個月給他送一位新娘。”
玉藻前看向的場靜和:“那你為何還會過來?”
提到這個,的場靜和一肚子氣:“我原本打算去京都,将村子與妖怪的事情告訴官府,讓他們處理這種事情,沒想到那群家夥告訴了我正确的道路。”
玉藻前:“……”
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根據人性,村民們會欺騙除妖師,告訴她前往妖怪所在山上的道路為京都的路,除妖師深谙其道,會往相反的道路上走。
沒想到村民們比她更加深谙人性,便将真正的前往京都的路告訴了她,她往反方向走,自然會來到妖怪所在的山上。
巫女了解的事情的始末,對的場靜和說:“我在遠方遊曆,準備回我所在的村子時看到了這裡沖天的妖氣,所以過來看看。”
說着,她重新看向玉藻前,話音變冷:“你的目标為何是我?”
面前的狐妖她看不出他的道行,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夥比她要強上太多,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玉藻前望着巫女的眸子帶了些許的好奇:“背叛了神明的巫女還算是巫女嗎?”
巫女面上的表情一僵。
她認為玉藻前是在嘲諷她,面上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孩子的父親應該是咒術師。”玉藻前陳述着,完全不顧巫女緊繃的身體與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
“巫女與咒術師的孩子,這個孩子擁有着絕佳的天賦,将來會是咒術界的最強者。”
注意到巫女微微發抖的手,玉藻前告訴她:“你的手在發抖。”
巫女:“……”
“你……是怎麼知道的?”巫女嗓音帶了些慌亂。
玉藻前:“你腹中胎兒一直在往外散發着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會引來強大的妖怪和咒靈,這一路想必你已經遭遇了不少,否則也不會想要回到村子請求村子結界的庇護。”
“孩子的父親呢?”的場靜和問。
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巫女被視為侍奉神明的最為純潔聖潔之人。
巫女不允許嫁人生子,若是身為巫女嫁人生子的話将會被認為是背叛神明,遭到村子裡村民們的唾棄,更加嚴重的會遭到驅殺。
發生了這種事情,為何孩子的父親不在巫女身邊?
“他死了。”巫女的聲音很是平靜。
在她的眼中這個世界死人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
似乎是支撐不住,巫女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她幾乎可以肯定的問玉藻前:“你的目标是我的孩子?”
玉藻前承認,他拔出腰間的鬼徹,向巫女展示這把通體漆黑散發着不詳氣息的妖刀。
鬼徹出竅的那一瞬,凄厲的喊叫響徹整個山林之間!
鳥獸遁走,山中修行的妖怪們紛紛逃命。
巫女的面色發白,認出了玉藻前的身份:“我聽說九尾狐玉藻前剛剛得到了妖刀鬼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