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下手機的問題也解決了。
李乘風轉過身,朝着先前路過的擺攤點慢慢走去。
他走後,從那截樹枝插着的地方開始往外,草地一點點從枯黃變得青綠,幹枯的樹枝長出新芽,在漫天大雪中開出嬌嫩的花。
***
第三天清晨,天使之家兒童福利院。
社工走到門邊,剛準備開門,突然動作有些遲疑。
那男的不會又在門外等着吧?!
不會的不會的,有超凡者出手,那家夥肯定已經死翹翹了,不可能再出現在門外的。
社工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慢慢地把手伸到門鎖上。
突然,“噔噔噔”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清晨的甯靜。
如同驚弓之鳥,社工一下把手縮了回來,望着面前的大門,眼中冒出驚恐的神色。
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請問,可以辦理領養的手續了嗎?”
是他,又是他!
那個男人還沒有死!!
他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社工簡直要瘋。
這是什麼恐怖片嗎?這個人怎麼就是死不了呢?
社工赤紅着眼,喘着粗氣,死死盯着面前的大門,一路倒退到前台,然後瘋狂地沖進裡面,打開暗格,拿出裡面的小靈通開機。
開機後,他卻一動也不敢動了。
因為一隻蒼白的手出現在他眼前,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請問,可以辦理領養的手續了嗎?”
一滴汗從社工的額頭直接滑落到下巴,然後滴落在地闆上。
他媽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社工吞咽了一口口水,盡量裝作平常的樣子把小靈通收進自己的口袋,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負責人還沒回來……”
李乘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不就是這家福利院的負責人麼?”
那一瞬間,社工身上的汗毛突然全部豎了起來。
那是動物本能在遇到天敵時産生的應激反應,是數千年刻着人類基因裡至深的恐懼。
社工全身僵硬,一動也不能動,直到李乘風不緊不慢地催促聲響起,四肢才慢慢有了知覺。
“可以辦手續了麼?”
“可、可以。”社工哆哆嗦嗦地點頭,伸出手翻出李乘風的資料,打開電腦屏幕,開始輸入信息辦理領養手續。
回車鍵敲下,屏幕上彈出一個提示框,顯示領養未通過。
那一瞬間社工覺得自己死定了。
他擡起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李、李李李先生,您的資料有問題。”
李乘風皺眉,“有什麼問題?”
社工硬着頭皮惶惶開口道:“您的身份證還是一代身份證,04年開始國家就通知要換成二代身份證,一代身份證已經無效了。”
李乘風的表情突然很微妙。
社工心中湧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隻覺得下一秒對方就會掏出兇器,把他大卸八塊。
他顫抖着把手偷偷伸進口袋裡,緊緊握住了小靈通。
誰知下一秒,李乘風卻恍然大悟道:“啊,原來要二代身份證啊。”
他撓了撓頭,對着社工爽朗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剛醒來,還沒來及的去換證,那我先去治安所補辦一個再來吧。”
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社工:???走了?就這麼走了?
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配合,他低頭看着手裡抓着的小靈通,風中淩亂了。
我艹,這個男的,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還沒等社工抓狂完,小靈通驟然響起,他手忙腳亂地按下通話鍵。
“老大,是我……”
聽着聽着,面色逐漸變得嚴肅,“好、好,我知道了,我馬上把實驗體全部轉移。”
***
李乘風出了福利院,走到最近的梅子街治安所挂了個号。
工作日的白天人流量不多,很快就輪到了他。
補辦完身份證,李乘風順口問了一句:“請問報案在哪邊?”
辦業務的小姐姐看了他一眼,指了下隔壁,“出門右轉,去大廳跟值班民警說報案就可以了。”
“謝謝。”他起身把位置讓給下一個人,順着指示找到大廳。
接待台前,坐着一名穿着警服的民警,正在打瞌睡。
“不好意思打擾了。”李乘風叫醒那名民警,“我要報案。”
那名民警朦胧中聽到‘報案’兩個字,一下坐直了身體。
他看着眼前的李乘風,“你要報案?”
李乘風點了點頭,看了眼民警胸前的工牌——寫着這名民警的警号和姓名“齊翔”。
齊翔把眼鏡取下來,抹了把臉,兩指按住眼角醒了醒神,又把眼鏡帶回原位。
看着面前的報案人,強打起精神,開口問道:“你要報什麼案?”
不怪他這麼犯困,實在是這幾天整個治安所的民警都沒睡過一個整覺。
先是有人電話報案,預告了一起僞造成車禍的兇殺案件,警方順藤摸瓜,發現背後存在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将其一網打盡。
緊接着,未登記的超凡者厮殺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發生地點又是在梅子街治安所的管轄範圍内。
場面太過血腥,以至于從警多年的老警員都有些反胃,他也是從昨天出警回來到現在一直沒吃下什麼東西。
好不容易把屍體交接給超凡管理局,想着可以松口氣了,結果又有人過來報案。
齊翔拿起桌上的筆,開始記錄案情。
李乘風:“我要舉報,梅子街天使之家兒童福利院涉嫌虐待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