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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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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崔珩。

趙毓擡頭看他,臉色極其難看,蒼白中透着青。

“你,……”

“周熙怕今夜出事,讓我有空就過來一趟。”

崔珩說完,越過趙毓,看到他身後端坐在木椅上安靜喝茶的文湛。

大鄭人分三六九等,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等。

所以周熙以領袖江南十三行的威儀在崔珩這個聖上親自下旨冊封的權貴面前類似蝼蟻,即使他們是朋友。不過,這些都是官面上的話,其實他們私交很好,隻是再好的私交,十三行之中的人與崔珩相處的時候,總是帶着低人一等的意味。

趙毓不在此列。

因為他同崔珩是至親。

隻是,……

趙毓帶來的這位‘朋友’在崔珩面前依舊如此靜宜,在章春秋那雙久經風霜的眼中,就很有些意思了。

十幾年來,文湛未曾在大正宮外見過崔珩,也未曾在君臣言語之外,說過任何私語。

此時兩人一見,崔珩到想起來,十幾年前在祈王府小滄浪見過文湛。那個時候,文湛還是太子,而不是如今的帝王;而他還是雍京制造局的官商崔碧城,而不是甯淮侯崔珩。

……

鳳化三十九年,秋。

文湛看了一眼他身邊的柳叢容,“你先出去,告訴外面人,後退二十步。”

“是,殿下。”

崔珩讓開門口,他看着柳叢容出去,卻沒有動,“太子殿下想要和我說什麼?”

文湛說,“崔公子是祥貴妃的親侄子,也是承怡的表哥,論國法,你是外戚,論私情,你也是小王的親戚,隻是天家骨肉不比常人,我們并不熟悉。可是不熟悉歸不熟悉,并不是沒有情誼在。”

崔珩雙手抱肩,斜着靠在門框上,冷笑了一聲。

文湛則繼續,“崔公子,恕小王無禮,實話說一句,你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不能稱之為巨商,隻不過是追名逐利的市井小人罷了,種種作為,與崔公子本身所秉持的商政大家風範實則大相徑庭。”

崔珩手放了下來,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文湛細數了崔珩幾項罪名。

“崔珩,這幾項罪過,任意一件挑揀出來,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如你這般大奸大惡之人,小王尚且與你對坐,平靜談話,你不覺得羞愧嗎?”

崔珩死死的盯着他,突然一笑,居然帶着點江左十裡煙雨,垂柳絲絲,清溪潺潺,桃花遍地的味道。

崔珩,“太子殿下所說的這些,有些是真的,有些卻是假的。這其中的波谲雲詭,我知道,太子殿下也知道。如今崔某隻問殿下,意欲何為?”

文湛淡笑着,端着茶盞,不喝,卻是仔細看裡面的茶。

這是君山銀針,産自嶽陽洞庭湖,沖泡後,雀舌含珠,刀叢林裡,名貴異常。

片刻之後,文湛又把茶盞放了回去。

他也站了起來,說,“崔公子,小王愛重你的才華,并不忍心相逼若此。小王說句明話,若崔公子為我所用,他日封疆入閣,指日可待。”

同時,文湛不等崔珩說話,他又說,“崔公子一直在江南經商,久不在雍京,不知小王脾氣。小王也可一并告知。小王家法甚嚴,唯獨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長兄承怡寬厚,除此之外,再無例外。”

文湛忽然一笑,豔到極點,帶着肅殺,“凡不能為小王所用者,亦不能為他人所用。不知小王言語,崔公子可明白?”

這是文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親自開口招攬崔珩。

崔珩忽然一聲大笑,“哈,太子殿下高看我了。崔某并無如此宏圖大志。崔某出身寒門,冬瓜甘薯未必不能了此一生,奈何心有牽挂,不得不籌謀十年,機關算盡。崔某也不求名利雙全,隻不過想求一清淨之所,安身立命而已。隻不過,雍京這裡不是崔某心儀之所。”

文湛,“哦?承怡這所宅院還不算嗎?茅檐草舍,月淡風清,如果願意,尚可有佳人為伴,這難道不是世外桃源?”

崔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外面,“有太子殿下在的地方,就不是清淨之所。外面刀光劍影,殺氣重重,還有妖氣,以及争名逐利的腐臭之氣。”

文湛淡淡一笑,像極了他手中的茶,淡色的,幾乎就是清水的味道。

“那要看人心。這裡有水,有花,有田舍,亦有獵場。可漁,可獵,可調素琴,可花前月下,……”

“亦可談笑定乾坤!”

……

微服的皇帝并不想暴露身份,惹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此時,他放下茶盞,安靜的在趙毓身後起身,随即,又安靜的坐在趙毓下手處的椅子上。

文湛将上面主位的太師椅讓給崔珩。

而崔珩則看了看他,并沒有坐文湛讓出的那個位子,反而是坐到了趙毓另外一隻手的手邊。

章春秋見天色晚了,就招呼人煮了一些清湯面給大家做宵夜。

臨近子時。

外面一陣喧嚣,有一人從外面闖入内花廳。

他們用永嘉話咿咿呀呀的說了很多。

外面忽然響起驚雷,暮秋的暴雨頃刻澆下。

——十三行銀車被劫,周熙生死未蔔!

很多人離開,隻有一人活着回來,雖然隻剩下一口氣。這人是十三行年輕的賬房,剛出師,此次出門就是跟随周熙接銀船,不想碰到這樣的禍事。此時,他全身是血,已經昏迷不醒。方才就剩一口氣,強撐着逃回雍京,倒在十三行門外。

章春秋命人将其用寬門闆擡進門,先用老人參煮了湯灌入吊着命,随後連夜請了大夫進門。

崔珩起身向外走,趙毓跟着。

崔珩站在門邊,回頭對趙毓說,“你别去了,你暈血。”

趙毓則搖頭,“我不暈血。”

崔珩自然知道他不暈血。

隻是現在皇帝就在門邊上那把椅子上坐着。

趙毓當年在宮中裝了二十多年見血就暈倒,騙了文湛不知道多少擔心,又成功在禁宮使了多少苦肉計,現在當着皇帝的面才說他自己天生不暈血,實在不太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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