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勒爾被對方蒼白而倔強,不可侵犯的純潔表情給氣到了。
自己這麼些年對他的好,居然一點兒也證明不了自己的真心嗎?
就算是後代和家族傳承,也沒有眼前的雄蟲對自己來的重要。
他們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卻換不回來對方的些許信任。
先放棄的那一方總是會說出最傷的話,烏勒爾突然感覺有些累,故意岔開了話題。
“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有個聚會,晚上不用等我。“
說完就轉身離開,準備去換衣服。
看着雌蟲離開的冷漠背影,第一次,安吉爾感到了恐慌和害怕。
就像是突然又回到了那不堪的過去。
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安吉爾立刻捂着嘴,幹嘔出聲。
“閣下,您沒事兒吧?我去叫醫護蟲過來。”
熊蜂蟲侍立馬上前攙扶,卻被原本看着善良溫柔的雄蟲,狠狠甩開。
“滾開!别碰我!”
可愛的蟲侍被臉上戾氣橫生的安吉爾吓到了,立馬後撤了幾步。
但又看到對方現在猶如堕天使一般的樣子,咽了咽口水,像是被引誘到了一般。
頂着對方狠厲的眼神,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結果還沒等觸碰到,就被雄蟲突然從背後抽出餐刀,紮穿了手掌。
安吉爾滿臉冷漠的看着在地上打滾的蟲侍,将餐刀上的血迹甩了甩。
“待會兒滾的時候,記得給赫爾曼大公帶句話,就說他給烏勒爾的教訓,本人已經收到了。“
“我會看好烏勒爾,希望大公以後不要在對我的雌君出手,不然瘋子發起瘋來,給尊貴的大人找找麻煩還是可以的。”
蟲侍捂着鮮血淋漓的手,被護衛蟲拖了下去。
環視着自從烏勒爾走後,周圍不動聲色的蟲侍,安吉爾突然有幾分厭煩。
奴随主動不是應該的嗎,僅僅是這些年安逸的生活,居然讓自己忘記了。
身份的不對等,所造成的惡果,一開始就是注定好的。
回到卧室,看着已經躺下的烏勒爾,細軟的黑色發絲耷拉在羽絨枕上,安吉爾有些惆怅和不舍,上去将雌蟲抱在懷裡。
“烏勒爾,你想要蟲蛋嗎?”
聲音輕柔的不可思議,烏勒爾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方有這麼柔和的時候。
雖然有些詫異,但聽見對方又提這一茬,剛剛平息的情緒又開始起伏。
“想要,你會給我嗎?”
烏勒爾有些無力,自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交尾的次數少的可憐,每次都是匆匆結束,能有蟲蛋才是不正常。
想到最初的安吉爾,烏勒爾有些恍惚,那是一次地下貴族舉辦的聚會。
他以為隻是一次平常的社交活動,剛繼承家族的他意氣風發,準備在聚會上大展拳腳。
卻被眼前的一幕幕打碎了三觀,他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雄蟲。
被一個個精緻的鳥籠,展覽在寬廣華麗的大廳裡。
隻要在場的貴族付的起代價,就可以帶走自己看上的任何一個。
烏勒爾不懂,為什麼帝國那麼稀缺的雄蟲,會在這裡随處可見,而且還不乏高階的。
這背後到底是誰?可以無視帝國法律,串通貴族做到這般肆無忌憚。
背後的冷汗打濕了貼身的襯衣,烏勒爾不敢想下去了。
大貴族都有誰參與了?自己也是他們拉攏的目标嗎?
怪不得自己當時答應邀請的時候,雌父會那般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
但他隻顧着宴會出風頭,就沒有特意去詢問。
沒辦法,隻能先靜觀其變,回去在和雌父商量。
烏勒爾努力的睜大眼睛,默默觀察記錄着宴會廳裡的一切。
直到前方的舞台上,突然被幾個蟲侍推出的巨大鳥籠占據了全部視線。
鳥籠裡,擺放着一張大床,床上的雄蟲一絲不苟,隻是在身上披着一件純白色的巨大紗巾。
紗巾并不能蔽體,雄蟲就那樣毫無尊嚴的袒露在在場的所有蟲面前。
本來應該帶着旖旎的出場方式,卻在雄蟲的那張臉下,變得無比神聖,仿佛天使降臨。
和那雙淺色眼睫下的鉑金眼瞳對上,原本高潔的雙瞳,裡面有着烏勒爾也看不懂的荒蕪。
烏勒爾覺得自己被迷惑了,硬是克制的轉移了視線。
見狀,籠子裡的雄蟲合上了眼眸,不在對眼前的一切投以目光。
雄蟲的出場燃爆了現場的氛圍,多個貴族參與競價中,裡面不乏有大貴族的手筆。
烏勒爾開始着急,他不想那個雄蟲被别的蟲從自己眼前帶走。
在競價快到尾聲時,有蟲發現了雄蟲的不對勁。
無心之言被迅速傳開,那個雄蟲的基因等級隻有B級。
那些熱血上頭的雌蟲瞬間理智回歸,紛紛放棄了的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