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它本身的質量決定的。
“這東西離了原主人的氣息,破綻非常大。直接拿它來假冒他人,根本過不了關。”
“它以假亂真的關鍵,是在原主人的氣息上?”沐寒從伯賞的話裡捋出了這樣的内容:“那間宮殿裡有造化谷的人,然後這假肉身也是從那宮殿裡拿出來的,那麼那座宮殿,其實就是煉制這種軀殼的地方?”
“不清楚。但那裡是将修士氣息與這軀殼融成一體的地方。”伯賞看到的已經算是結果了:
“那裡面有一座引渡氣息的陣法。造化谷的那幾個築基士,和對照着他們模樣做出來的軀殼,被放在陣法的陰陽陣眼上。
“活人修士身上的氣息被引渡出來,反複沖刷這些粗制濫造的空殼,日積月累,方才達到現在這個以假亂真的地步。
“對了,這些外來的氣息是會消散的。寄居其中的人,要想長時間保持這種氣息與原主如出一轍的相似,那麼每過個一年半年,他就要再用原主人的氣息‘洗’一下軀殼。
“這個軀殼是最早成功的,餘下的想成功還要兩三天工夫,所以,他們派出來的人,就先帶着它回去複命了。
說到此處,伯賞神情似乎稍有些奇怪,但沒等沐寒發問,他便提醒道:
“外面還有個人呢,你别将他忘了。”
“不會。”
“注意搜查他的東西。
伯賞又提醒道。
沐寒點頭。
她再次回到外界,此時還沒入夜,她計劃着先回一趟潘姐的農莊。
東宋很可能會遭遇邪煉,這毋庸置疑是件必須盡快知會所有人的大事。
沐寒因一種奇特的預感,選擇在皇宮裡又耽擱了大半個白天的時間,這已經是很沒輕沒重的做法了。
好在耽誤時間而得到的最後的結果,足夠做她的開脫理由,
耽擱了大半天,但知道了造化谷修士的下落,還撈到一個活口。
沐寒得了伯賞的囑托,心裡隐約察覺到這修士儲物袋應該是不簡單,她一手一個人體往回飛的時候,還分出神識翻檢起那修士身上的幾件儲物容器。
翻了一陣後,農莊近在眼前,沐寒本沒覺得儲物袋裡的東西有哪裡格外需要人在意,正想着是不是自己找得太匆忙,遺漏了關鍵之處時,卻在此時腦中靈光乍現:
“這個人是不是造化谷那個姓楚的長老?”沐寒沒記住楚增宜這個名字,翻儲物袋時看見了也沒太用心記,但人她總歸是沒認錯記錯對錯的:
“就是造化谷來人裡領頭的那個前輩長老,紀師兄他們找到證據證明他死了的那個?”
塔内,伯賞颔首:“不錯,是他。”
沐寒回到莊上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幾個人裡居然隻有靳文新在這裡守着。
另幾個去哪裡了?
“紀道友和造化谷那位元道友,昨晚回來過,但隻是回來報個信,并未久留,說要去京裡守着,怕你出來的時候碰見麻煩。
“你們正好岔過去了。”
沐寒直接把兩個人拎在手上,靳文新看見了,但也沒有問;在她看來,這兩個人一個被廢得徹底,另一個除了虛弱幾乎毫發無傷,這種明顯的區别對待已經足夠說明事情的複雜了。
現在人不齊,追問沐寒的話,等其他人回來了,沐寒還得再解釋一遍,費時費力,不很必要。
于是她并不急着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曆。
“師姐,我這回探到一個消息——”
“如無意外,兩位道友此刻該在宮禁南邊的那座溫韻茶室裡。倘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講,我先去把他們兩個找回來。你看好這兩個人。”
靳文新說完,洗想想江海平的去處,又道:
“不過有件事,現在應該隻你不知道了。
“東宋邊境上的大陣其實是用來邪煉整個國家的。他們要将東宋變為邪域,陣法開啟之時,國土和凡人,還有實力較低的絕大部分煉氣修士,一夜之間就會化作邪域的一部分。”
築基修士若是不能離開,還不願投靠東宋,那估計也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師姐你們也查到了?”沐寒對此心中算不上太過意外,隻是覺得兩邊同時有了同樣的進展很巧
“你查到的也是這個?”靳文新看着那個被沐寒廢掉的修士:“那還帶回來的活口,太好了——
“幾天後必是場硬仗,多些消息便能多些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