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伯賞同時還不忘提醒沐寒,莫把希望全壓在外援上。
離預定的邪煉陣法開啟時間,他們還有正好的三天整,而來自蓬煌中心的力量,雖然有把握能在這之前趕到,但這些後來的外援未必摸得清東宋國内的現狀。
伯賞說的時候,保留了一些信息,沐寒聽到,隻覺得自己确實該加把勁,嘗試自救。
靳文新則更敢猜測一些:“恐怕不僅僅是造化谷開始查東宋了這麼簡單。
“不管對東宋有所反應的是哪方勢力——
“他們這麼着急忙慌地,哪怕傀儡方面隻有‘一個人’準備好了,都要弄回去掩飾,拖延時間,隻怕他們是覺得,那個勢力極大可能在他們動手前就插手。”
“而且這個勢力有足夠的能力破壞這一切。”紀湍流補充道。
“那我們就等着有人來料理東宋?”沐寒眨眨眼,她覺得依伯賞的“擔憂”,這樣不安全。
但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其他人。
“不可。”說有強援的是靳文新,搖頭的還是靳文新:“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咱們這邊兒可是沒譜的。
“萬一他們慢了,或者把什麼事情弄錯了,我們都會陷于被動之中。
“邊境上有援手,對我們來說,最好的地方就是……隻要我們能突破邊境的陣法封鎖,出去便有人接應,不必擔心要背着東宋一方的築基修士的追殺。
“後顧之憂便接近于無。
“我們畢竟都是仙門的長老。隻要能和外界的蓬煌正派勢力接上頭,便不愁不能自證身份。”
靳文新隻說了離開東宋後的事情。
言下之意,自然是怎麼離開,還得他們自己想辦法。
“我現在有個計劃。”沐寒确認了靳文新的心思,暗暗松了口氣,“他不是說在皇宮準備了護持陣法嗎?我要是把護持陣法毀了,他們會不會推後一些邪煉的時間?
“皇宮裡的陣法範圍較小,雖然會比邊境的大陣更穩定牢靠,但破解的時間也該短上許多。
“我想再去一次皇宮,先進入那宮殿的陣法,把造化谷那些道友帶出來,再破壞那一處的陣法,最後再破壞掉皇宮處建立起來的靈力循環。”
元白鶴可能是擔憂會給他們添麻煩,并沒有主動提及營救同門的事情。
“若要救人,是該快些。”栾止一贊同救人的提議,又道:“楚嘉是背着任務出來的,還是要緊的任務,他沒回去,恐怕比預計回返時間遲上個半天就會引來人了。
“到那時,造化谷的道友會被轉移到哪裡,又或者遇見什麼事,就不好估量了。”
“破除陣法主要要仰賴須道友了。”靳文新略作沉吟:“若去皇宮救人,須道友是否需要幾個人幫忙?”
“要帶好幾個人出來,咱們這邊,得去三四個吧。不過我想先獨自進去。
“皇宮那個陣法我暫時還未找出足夠的破陣節點——已經有眉目了,我有把握在兩個時辰内找出順利出入那陣法的方法。”
“然後我們再進去?這樣能減少你破解陣法期間的風險?”
“對,要隻有我一個人,被發現了想躲出來,丹藥符咒的消耗也能小很多。”
人多,有時候會形成一種并非出自本意的互相牽制的局面。
到時候互相一絆,你擔心一下我,我看看你能不能跑得掉,說不得就被對方留下一兩個。
“對那宮殿裡的人,我是打算再用一回沉檀碧甘香。這就需要元寶陪我走一趟了。”元白鶴身上有七階的法器,能隔絕沉檀碧甘香的侵蝕。
沐寒要是獨自出入的話,是用不上這個的。
但她若不想暴露自己手裡有能放活人的法器,還想帶造化谷的人出來,就得帶幾個人一同去救人,便必須找上元白鶴了。
“我跟你去。救的是造化谷的人,我肯定得去的。”
“那另一個就是我吧。”靳文新接過話,又看着沐寒道:“你現在還有沒有想到的、别人也能做的事情?咱們就剩三天,要是有我們不懂陣法也可以上手的,那咱們就誰都别閑下來。”
自救的關鍵,在于破壞邊境陣法或者穿越邊境陣法,總歸得是沐寒耗心思。
靳文新毫不猶豫地把做部署的問題轉交給了沐寒。
沐寒看上去有些猶豫。
片刻後,她掃視一圈,挨個與同行人對視;其餘人感受到了她的認真,同時心中也莫名壓下一股壓力,升起一股緊張——
他們有種預感。
沐寒正在為一件空前重要的事情而猶豫。
沐寒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很久。
“如果我們有可能,阻止東宋的這一場邪煉,但我們要做的事情會非常多,還容不得出錯,而且隻是有那麼一二成的把握,并不是一定會成功——
“你們會想嘗試嗎?
“對,就一二成把握。□□成可能是白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