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和紀師兄,兩個人都是,五天内砍一儲物袋的珂蘭木交上去。嗨,說重也沒太重。”
能看出來。
時間都過一小半了江海平還沒動手。
“對了,造化谷那位元道友有事找你,她和你說過嗎?”
元白鶴的傳訊裡确實提過,有事情找沐寒。
可能是那傳訊會被旁人查看,又或者她是在人多的場合發出的訊息,對于找沐寒的目的她說得比較含蓄。
但沐寒從中讀出了她的暗示。
她是為了造化谷另外八個人的傀儡來的。
那八個人的傀儡,她和靳文新都看見是沐寒收起來了。但最後和别人說起的時候,兩個人倒是默契地都沒說東西在沐寒這兒。
至少沒有公開說。
但元白鶴終歸是造化谷的人,她不會給沐寒吸引不必要的關注,但也不可能由着沐寒把氣息和真人已經成功混淆的傀儡留在手裡。
“她和我說過。說等我回來了,知會她一聲,她過到劍派來尋我。”
江海平點點頭,又道:“這回雖說外面有人幫忙,但實際上……第一個破開東宋邊境禁制的。還是在咱們這兩隊。
“也就是說,還是你的手筆。
“現在除了造物殿,你在陣法院地脈堂這些地方,大概也能挂上号了。”
江海平聽着像是在閑聊,但沐寒覺得,他說這些話是有目的的。
隻是不知因為什麼,他也開始繞彎子了。
“那就是說,以後宗門也可能把我委任去陣法院或者地脈堂?”
“——不委任,以你的本事,自己申請過去也是十拿九穩的。
“陣法院現有長老裡,有兩個現在也隻是高階陣法士。你肯定比他們要強一些了,而且陣法院隻有人不夠用的時候,沒有嫌人多的時候。”江海平說着說着跑了題:
“姜院首和幾個中高階陣法師,平時都是一人頂兩個、三個在用。也是難為他們了。别的地方,平常時間可少見金丹期的頭把交椅出來幹活,姜院首可是月月都在出外務或者打理内務。”
“你很看好我去陣法院?”
江海平欲言又止。
等飛過一座小峰,他才道:
“陣法院其實蠻好。累是累。但累的原因是有本事的中高層人數太少。說來陣法院也沒幾個人,進去的都是幹事的不是吃閑飯的。
“除了姜院首,陣法院築基期的長老剛過十個。地脈堂也差不多。
“人少,關系就簡單些。”
“你是又聽說什麼了嗎?”沐寒總覺得江海平是想說什麼但一直說不出口,于是講出來的就全帶些含沙射影的暗示影射。
這不太像江海平的作風。
“已經沒事了。”江海平搖頭:“你不用管。”說完又覺得自己反應過于劇烈,頗有欲蓋彌彰的意味:
“反正現在都是好事了,我知道的也不過空穴來風,說出來徒添煩惱。”
“和青虎宿有關的?”
沐寒猜到了,江海平冷哼一聲:“可能有點關系吧。不過,以後的事情還是看宗門的安排,看你的意願,别的不用管。
“我是看出來了,青虎宿這兒的事,誰都别想攪渾水,劍派的态度夠硬——所以别的都不必放心上。”
江海平到底沒說在沐寒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青虎宿又發生了什麼事。
沐寒下意識想找伯賞問問,但轉念就想起伯賞這段時間也不在劍派……
江海平大概是真的不想提“可能有點關系”的那件事,話鋒一轉就回到了烏羽前輩身上:
“說到陣法院,我最近這兩天才知道——劍派可真能藏啊,三十一位金丹老祖,這數目已經夠多了,可這還不是全部。
“天蒼别院之前還有一位駐守的金丹真人,就不在這三十一位裡。這還是位高階陣法師呢。”
沐寒覺着,自己很可能聽說過這一位。
元白鶴說過,八哥前輩是某位金丹修士飼養的靈獸。
“那這位前輩沒被安排到陣法院或者地脈堂去?”沐寒奇道。
劍派在這方面的人手,确實稍有些短缺。
哪怕對外藏一手,也不該藏陣術金丹級的陣法師。
“一直在給陣法院做事,而且他常年在天蒼别院這裡,看着傳送陣。
“近期,這位老祖可能出意外了,陣法院,就更缺人了。
“——然後天蒼别院常常隻有個烏鴉前輩在,别的不幹,淨跟過路的人鬥嘴!”
又變回烏鴉前輩了。
“啊,說到這兒,就剛剛我和烏羽前輩提到的那個,那個‘他’,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禦劍飛出去很遠了,劍派山門已近在眼前,沐寒感覺烏羽前輩就算一直盯着他們,妖獸的神識也很難看到這邊了,才交了底:“我詐它的,也算是突發奇想。”
真相和江海平猜想的截然不同,他見鬼一樣瞪了瞪眼睛:“哈?”
“我從溫師姐那兒知道一點關于烏羽前輩的事情,不過沒有火系瓜子這一條。
“我就是感覺,烏羽前輩和溫師姐說的一樣又不太一樣。它對火系瓜子執着成那樣,而且最喜歡吃的火系瓜子,還是摻在大量木系長生葵花籽裡的,加上元寶提過的白化種……
“難得靈光一閃。”她伸出食指在自己太陽穴旁邊比劃一下:“詐了它一句。
“弄錯了也無妨,我大可以說是道聽途說的。
“咱們宗門有些師兄師姐不着調,喜歡傳些無傷大雅的謠言作弄彼此、作弄晚輩,也不是一回兩回、一天兩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