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舉行宴會的小院子裡,三道身影你來我往,穆珀沒想到這兩人還擅長合擊之術,加上體魄結實份量重,那是相當抗揍。
小院塵土飛揚,客棧的掌櫃的都出來看了眼,他可不希望這位王子殿下在自己的客棧裡出事,等知道隻是穆珀和手下人切磋,掌櫃的看了眼扔在旁邊的狼牙棒和閃着寒光的彎刀,确實是切磋。
等撒切和沙魯帶着那個豪商的掌櫃齊掌櫃過來的時候,穆珀和兩個烏遜人戰士分别靠在小院的三棵樹上防止自己倒下去,穆珀以一對二,這個十六歲的身體還不夠結實,但他招數靈活,兩個烏遜人戰士也奈何不了他,鬼知道這個王子殿下哪來的搏鬥技巧,出招又狠又準。
“殿下,殿下。”沙魯一副公公臉用小碎步跑了過來,拿出随身的手帕給穆珀擦汗:“我的殿下喲。”
“你給我起開。”穆珀笑着踹了沙魯一腳,拿過手帕自己擦了擦臉和脖子,“齊掌櫃來了?”
“來了來了。嘿嘿,殿下還能走嗎?”沙魯賊笑着低聲問道,這群烏遜人可不是好對付的,之前他商隊裡的打手想找他們切磋,結果一對一,他的打手在馬車上待了一天才緩過來。
“不能走,你來背我?”穆珀揮揮手,“你們兩個,跟着我吧。叫什麼?”
“哈肯。”
“努克。”兩個烏遜族漢子也站直身子,這位十六歲的殿下,很強。“參見殿下。”
“嗯,沙魯,撒切,請齊掌櫃進屋,我去換身衣服。”穆珀拍拍身上的灰,對着兩人吩咐,可憐齊掌櫃,聽不懂,就隻能跟着人走,他的翻譯被沙魯給騙了……去了城外。
好在那位王子殿下會官話,在等待的時候,齊掌櫃如是想到。撒切和沙魯站在一旁侍立,在旁人看來撒切這個小可憐這幾天被沙魯帶着肯定很慘,其實從撒切輕易接受穆珀編排的故事就可以看出來,他不是個小白花,隻是苦于腦子不夠。
沙魯則是腦子太滑,流于表相了,他和撒切搭配起來,一個奸猾狡詐,一個憨厚老實,更容易讓人上當,齊掌櫃那個翻譯不就被兩人忽悠出去了麼。
就用賣貨來說,撒切講的故事就比沙魯的可信度高,畢竟他面善啊。
“齊掌櫃,冒昧的請你過來,還請見諒。”穆珀換了一身沙毗利的常服,在這裡也并不罕見,畢竟和這裡關系很好的塗希國商人經常也有這樣的穿着。
“是我該拜見穆珀殿下,得到您的邀請,在下榮幸之至。”自打入關之後,穆珀終于遇到一個能把關系捋清楚的人了。
“齊掌櫃的東家,是湖州長豐的周琮,周翰生,對吧?”穆珀雖是疑問,但語氣裡十足的肯定。
“不錯,殿下的消息十分準确,長豐是我的東家。”齊掌櫃可不是周琮的自己人,不過他在周家服務了多年,也是元老級骨幹。
“長豐主營香料生意,貴寶号的龍涎香更是禦.用的貢品,據說每年隻有十數兩産出,可謂無價之寶。”說到長豐,齊掌櫃的臉色變得自豪起來,對穆珀能夠掌握這些資料并不意外,他知道這些隻要随意一問就能得到答案。
“龍涎香的配方也一樣。”穆珀繼續道。齊掌櫃的眼神微變,舌尖頂住了上颚來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動作,等着穆珀的下一句。
“我這裡也有幾個配方。”穆珀話題一轉,“是其他地方進獻過來的,也有海商帶回來的。”
“齊掌櫃,我想請你幫個忙,鑒定一下,這個配方怎麼樣。”穆珀絲毫不給齊掌櫃思考的時間,持續出擊,說話間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紙,上面寫的自然是一套香方。
齊掌櫃伸手接過,動作毫不遲疑,但腦袋裡卻有些凝重,上眼一看,确實是西域濃郁風格的香料,隻是這香方看上去很是普通,用料也中規中矩,他這種熟悉香料的人看見材料就能大概想像出這是個什麼味道,這就是一個頗為普通的沉香味道。
不對,剛才穆珀東一句西一句,肯定有他的目的,齊掌櫃将手上的香方放在桌子上,“穆珀殿下,恕我直言,您的這張方子,質量一般,味道也不算特殊。”
“哦?”穆珀拿起來一看,訝然道:“實在對不住,是我拿錯了,這大夏的文字,我還不大熟悉。”
佘掌櫃:呸!我信了你的鬼!
“麻煩再看看這個。”穆珀又遞過來一張,齊掌櫃心裡有疑惑也隻好接過來,這一張上面的材料就金貴多了,而且用料,方法也清晰很多,齊掌櫃不由得看的更加細緻,這是一張新方子,隻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齊掌櫃的腦袋裡将他看到的兩張方子對比了一下,心中仿佛抓住了什麼,但是,等等,這兩個方子的味道,齊掌櫃不愧是老手,他将名貴方子裡的兩味有特殊味道的藥材去掉,再結合剩下的味道,這兩個方子的基礎是一樣的味道……要知道香料的味道是唯一的,但相似味道的組合,會産生相近的味道是一定的。加上有特殊味道的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