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野生歧視鍊最底層,又多了一個連覺醒都沒有覺醒過、純正的野生魔法師。
“幻術系,30級。”
韋斯萊主任回憶水晶球破碎前裡面的場景,做出了結論。
她拿出名單寫下什麼,在北冥覺得自己應該不用賠錢的時候,突然說道:“塞拉爾·艾拉克萊先生,您尚未成為學院裡的教師,一些特權還無法享受……所以,需要您支付一下損壞房間和檢測球的費用。”
“隻需要一萬八千金格茲币。”
格茲币,是這個國家的通用貨币。
1金格茲币=5000銀格茲币
1銀格茲币=5000銅格茲币
以此類推,一萬八千金格茲币要……
稍微算了一下,北冥、北冥放棄了表情管理,臉上是真真切切不摻一絲水分的空白。
“不值這個價吧?”艾德喘過一口氣,質疑道。
韋斯萊主任:“房間是特制的,不然你們以為,以剛才的攻擊強度,這個房間為什麼隻是損壞了一部分、卻沒有坍塌?而且,這顆測試球是煉器樓剛出的最新版本,價值一萬金格茲币——不提其他損失費,這個價錢已經很公道了。”
北冥的身體晃了晃,塔瑪拉控制傀儡,小心的扶住他。
“我沒事。”
好歹他曾經有揮金如土過,不至于失态——
屁。
穿越異界的前二百年,足夠讓不缺錢的北冥重新認知到什麼叫“錢難賺,屎難吃”。窮了五百年窮慣了的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這筆錢用在他自己身上,會讓他變得多麼活潑開朗。
有那麼一瞬間,北冥都想原路返回自己的破山洞裡,把裡面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書、和不知道造了多少次的小玩意帶出來,看看可以賣多少錢。
北冥深吸一口氣:“能……打欠條嗎?”
“可以。”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幕,韋斯萊主任拿出一份簡易契約書,“教師每月發放十金格茲币,看在你是野生魔法師的份上,每個月我們隻扣走50%,也就是說,以後每個月你隻有五金格茲币的工資。”
艾德和克裡斯面面相觑,盡管他們帶着一些錢,但絕對不夠一萬八千金格茲币,甚至連兩位數都湊不出來。
想幫也無可奈何。
“我替,他還。”塔瑪拉舉手。
看着北冥低落無助的表情,艾德咬咬牙:“我也簽,和他一起還。”
“加我一個。”克裡斯說。
“謝謝你們……”北冥把塔瑪拉舉起的手放下,他對着他們笑笑,“但是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些人很好,但他不喜歡虧欠别人太多。
然而,他自認為很自然的笑容,在别人眼裡格外勉強。
“塞拉爾你知不知道金格茲币代表什麼。”艾德沉聲道。
“我知道。”
北冥接過金妮·韋斯萊遞來的契約書,掃了一眼确定内容後,毫不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
克裡斯準備跟着寫名卻被北冥攔下。
看出北冥的堅決,三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心裡歎氣:算了,糾正不過來這家夥的較真性格了。
大不了平時在錢财上面再多關注一下他的情況。
韋斯萊主任收回契約書,用風魔法把碎片收集到一起。
“我出去一趟,請各位稍等一下。”她小心地收起碎片,離開了房間。
随着金妮·韋斯萊的離開,房間裡的氛圍變得很是怪異。
“它碎了,那我們怎麼辦?”
一人陰陽怪氣道:“難不成,我們要因為這個家夥的失誤,失去成為教師的機會嗎?”
“他做錯事了,總不能讓我們買單吧。”一個看起來高高瘦瘦的魔法師冷聲道,“剛才不還說着一人做事一人當嗎?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的話,不如讓他直接把名額讓出來。”
“喂喂,憑什麼啊?”艾德張嘴就開始怼,“塞拉爾又不是故意的!他沒有經曆過覺醒,而且我們也沒有想到,測試球會帶幫助覺醒的功能——這怎麼能怪他?而且你這什麼意思,是嫉妒他剛覺醒,天賦帶來的動靜就有這麼大嗎?”
“我們可沒有提某人的名字,請某人的朋友不要帶着某人對号入座。”高瘦魔法師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他瞅了眼狼狽的自己,眼底不由帶了幾分怨恨,“我當時覺醒的時候,可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天賦,沒有給人造成任何麻煩。”
“噢~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覺醒的動靜沒他大。”
艾德半點不吃這套:“這可是稀有的神秘側幻術系啊!一千人裡也有不了一個的,而且看這動靜,居然能影響那麼多中階魔法師、戰士,讓他們身處逼真到讓他們動真格的幻境中!”
“——估計至少有四星級了吧?”艾德聲音一點也不小的感歎,“啊,簡直是未來的幻術系大師,某些人羨慕也來不及啊!——你說是吧,塞拉爾?”
看着高瘦男子陰沉下來的臉色,和其他人變得不自然的表情,北冥不禁無奈一笑。
一時間,他竟分不清艾德究竟是在幫他怼人,還是在給他拉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