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就别截胡,截胡了就要把差事辦好。今天若是不給個說法,就拆了監察寮的牌匾。”
人數衆多,又咄咄逼人,蘇钰不自覺得的後退一步。
聽了一會,她多少聽出了些門道。若真如黑衣人所言,确實是監察寮理虧。
慕容甯是還未正式上任的正使,前頭的正使李大人借病躲了。不知道是真無能,還是與外人勾結。
不管怎麼樣,人死在牢裡,若說監察寮沒有内鬼,隻怕老鼠都不信。
慕容甯這個正使官難當啊……
蘇钰憂心忡忡之餘,不自覺得看向一衆人中間的青年,與煩燥的下屬不同,他顯得十分氣定神閑。
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眉宇舒展,神态自若。胸有成竹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
似乎察覺到蘇钰的目光,青年瞟了一眼蘇钰,又趕緊另開眼。
心中有幾分疑惑,男人也能長這麼好看?
“大人,各位大人們息怒……”
後院終于有人出來,卻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官服穿的都有些不齊整,滿臉無能與焦急,連連作揖賠不是,“慕容大人正在處理,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道。”
作揖之時,老者看到黑衣少年,臉色頓時變了,變得更惶恐,手都有些抖,“謝大人親臨,下官,下官……”
“慕容大人?”青年微微一怔,随即嘲諷着,“原來上任了啊,傳聞中的慕容甯,那可是殺伐果斷,一代強人,看來也隻是傳聞。”
“傳聞中的謝無衣,也不過如此。”蘇钰馬上怼了回去。
姓謝,與她年齡相當,能讓慕容甯另眼相看,這樣的人應該不多。
謝無衣,公主府的私生子。
生平第一次被當面回怼,還是指點道姓一點情面都不留。
謝無衣面沉如水,漆黑的眼眸看着蘇钰,殺機四伏。
“大膽,竟敢對大人無禮。”謝無衣身側下屬怒聲喝斥。
蘇钰神情自若,甚至朝謝無衣拱拱手,繼續怼人,“謝大人若如傳聞中的英明神武,怎麼會被半路截胡。”
“這,蘇姑娘,謝大人……”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老者雖然害怕,此時卻不得不圓場。
“姑娘?”謝無衣愣了一下,“你是蘇天翊和慕容甯的女兒……”
他雖然沒見過,卻聽過蘇钰的名頭,穿着男裝四處跑,百無禁忌。
原來是女人啊,怪不得生的如此好看。
蘇钰微笑以對,“正是在下。”
謝無衣莫名有些不自在,嘴上卻是饒人,“聞名不如見面,你連你父母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蘇钰原本緩和的臉色,立時被挑起了火來,“謝大人……”
“謝大人好心急啊。”
慕容甯接話說着,從後院出來,身後跟着監察寮一衆人員。
老者看到慕容甯好似看到主心骨,馬上站到她身後,腰杆都挺起來了。
“慕容大人……”謝無衣拱手見禮,“不是我心急,而是事關京城安危,我不能不急。”
慕容甯道:“前任監察寮正使渎職受賄,縱容看守牢頭在犯人飲食中下毒。我己經寫下文書,把李大人和看守牢頭,一共六人全部交給謝大人審理。”
說着,慕容甯揮揮手,馮決帶着人壓着牢頭,以及剛從床上拉起來的李大人壓到謝無衣面前。
“我相信以謝大人的手段,必然能審出我們都需要的答案。”慕容甯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