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于每個帝王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得玉玺者,才是正統。
聞翊颔首應道:“想來是如此。”
“你可打聽到玉玺在何處?”男子目光急切,若有玉玺,他便可名正言順,何至于被外戚掣肘。
聞翊自然沒有。
男子思忖片刻,“洛河之戰時永平侯正好在邊境,或許從他那能打聽到些許消息。”
聞翊明白他的意思,“是,我會再細細探查。”
男子心滿意足地點頭,仿佛已經窺見他收歸玉玺的榮光!
待男子走後,聞翊在原地站了會,抹了把臉,才出門去蘭苑。
聞姝在繡荷包,瞧見聞翊來了也沒反應,顯然是在怄氣。
聞翊自覺理虧,笑着說:“芋粉團在哪,我還真有些餓了。”
“你不是不想吃嘛?被我倒掉了。”聞姝也是這些年被四哥慣的,敢對四哥冷臉了,她現下委屈得很,也管不了許多。
聞翊見她扁着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莫名想逗逗她,随手撈起在地上玩鬧的貓兒,坐在聞姝對面,“方才是不想吃,現下想吃了。”
“想吃也沒了。”聞姝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呦,一年多不見,四哥連點心也吃不上了,”聞翊把貓放在桌上,往聞姝那邊推,“是不是這隻貓惹你不開心了,我這就把它扔出去。”
聞姝放下針線,一把搶過貓,“誰惹我不開心誰知道,月露,還不快去給你四公子端點心來。”
月露還當兩位主子鬧别扭呢,忙去把芋粉團端來,随後退了下去,将空間留給二人。
聞翊拿起點心就吃,歎道:“還是小七做的點心好吃,我在外邊也常想着。”
看他一口接一口,聞姝想到他在外邊風餐露宿,心下便心疼了,哪裡還舍得生他的氣,“這回還走嗎?”
“不走了,明個兒小七做荷花酥給我吃吧。”聞翊在外邊确實是想那一口,吃過許多地方的荷花酥,都不如聞姝做的好吃。
聞姝見他和往常無異,心裡那點子委屈也就消散了,“好,還想吃什麼?”
四哥還是四哥,方才的四哥肯定是假的,聞姝不和他計較。
“我看樹上的青梅熟了,做個鹽漬青梅吧,”聞翊當真點起菜來了,又問,“你方才找我有事嗎?”
聞姝一下一下地摸着踏雪的腦袋,踏雪也不跑,窩在她懷裡睡着,現下聞翊回來,聞姝心裡頭的石頭落地,便和他說了趙耀祖的事。
越聽,聞翊的面色越黑,聽完後眸光陰鸷地說了句:“殺了便是,早就不想留他了。”
他那雙眼珠子,聞翊遲早要剜下來。
聞姝吓了一跳,勸道:“你怎麼和如黛一樣,别為這樣的人髒了手,趕出府便好。”
聞翊不怎麼在意,似乎殺個人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有主意了?”聞翊側眸看她。
聞姝點點頭,和他說了自己的謀劃。
聞翊許了她一個贊賞的目光,“不錯,有長進,知道借刀殺人了。”
聞姝不服氣地嬌嗔:“我一直都很聰明的好嘛!”
聞翊輕笑,摸了把踏雪的貓頭,“是聰明,但還不夠狠,我來給他加點料。”
幾日後,聞翊去青山院尋永平侯。
永平侯在城外察看巡防方歸,看見聞翊拍了拍他的肩,“長高了,也瘦了些,在外邊受苦了吧。”
“遊學增長見識,閱曆山川百态,學到很多,不苦。”兩人一同進屋。
永平侯哈哈大笑,“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思。”
聞翊掀袍坐了下來,“侯爺請講。”
“這個事呢,和小七有關,”永平侯端起茶盞,灌了一大口茶水下去,“你和小七親近,替她參謀參謀。”
聞翊心裡掀起波濤,面上卻不動聲色,總不能是趙耀祖的事吧?
永平侯不拘小節地擡手擦了下嘴角的茶水,“小七呢,也到嫁齡了,益成伯有個嫡子于嘉運你認識嗎?我看着為人還行,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兒郎,益成伯有意于小七,你覺得此人如何?”
雖不是趙耀祖,卻是比趙耀祖還要麻煩百倍的人物,聞翊收攏了搭在膝頭的修長手指,正要開口。
“侯爺!侯爺!”管家大聲叫喊着跑進來,“侯爺,大事不好了,府外來了要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