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枝看着男人像避什麼鬼東西似的往後挪了一小步。
就有點燒心。
她開口解釋,“别誤會,我絕對郎心似鐵。”
沒得到回應,柳桃枝擡頭,視線掃過男人高挺鼻梁,然後是雙略顯冷漠的眸子,閃着不信任的光,大概是在說,哪個郎,最好不是如狼似虎的狼。
柳桃枝胸口更悶了,“别不信,八字盤說了我二十三歲前遇到的都是爛桃花,必須封心鎖愛。”
“這麼信命,還封心鎖愛呢。”謝西池瞥她一眼,禮貌繞過,在玄關處看到了隻一搖一擺的招财貓擺件,隔壁金色的财神香很是刺眼。擱在茶幾上有隻葫蘆與一把桃木劍,書桌機箱上的幾隻人偶手辦都挂着各種顔色的符。
這布置确實不像演的。
身後那姑娘亦步亦趨跟着,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桃木劍上,一張嘴又興奮上了,“那個是養劍葫蘆用的是雷擊木,這把是我的辟邪劍。别看它就這麼點長,這種鎮邪之物是要看年份的,年份越久越厲害。”
屋主人的精神狀态也确實不像演的。
謝西池發現了個奇怪的點:“你的八字要你在二十二歲結婚,但是又要你在二十三歲後才能談戀愛?”
柳桃枝眨眨眼,“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挺奇怪的。”
“你的八字随主人,精神狀态有些超前。”
“……話不能這麼說,仔細想想啊,結婚對象沒有感情其實是件很正常的事,不然哪來這麼多先婚後愛?”
謝西池狹長的眼皮往上撩,“你意思,我們是先婚後愛?”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在把人舌頭說打結的空隙,謝西池在沙發上坐下,抱枕随着他的動作滾落,露出了副塔羅牌。
他彎腰撿起,“我記得這個是西玄吧。”
柳桃枝點點頭,“東西結合,療效好。”
“療效好?”
“東玄算得不好直接找西玄再算啊,總有一個能給你畫大餅。比如這次劇本能不能被選上,塔羅牌告訴我不可能,但是卦象顯示上中。”
他也就沉默了幾秒,在消化她的話。
結果這姑娘一刻也不帶消停,一張嘴又跟山雀似的,撲騰着翅膀開始叽叽喳喳,
那架勢,就恨不得啄他臉上:“真的很準,你一來我的劇本就被選上了,能被拍成網劇呢!管它什麼劇都行,這可是我的夢想。感謝老天垂憐!”
謝西池往邊上挪了挪,“這麼算來,垂憐你的不是老天,是我。”
“……”
在腦袋上蹦跶瘋狂輸出的山雀終于安靜了,謝西池掃過她有些泛紅的雙頰,一副想動手又怕打不過的慫包樣。一雙爪子按在沙發背上不安分地撓着,到哪都是個被欺負的命。
他垂眸,把玩着塔羅牌,“劇本能拍影視是好事。”
柳桃枝還沒來得及為他終于說了句人話而高興。
他又補了句,“記得别被人騙了。”
“……”
雖然人家可能是出于好意提醒,但語氣冰冷了這麼點,總感覺是烏鴉叼着盆冷水專門跑進她家,專門逮着她澆了個透心涼。
柳桃枝默默擰頭看向窗外,從四樓把人丢出去應該不會出人命吧。
她收回目光,放在男人涼薄的嘴唇上,“這位朋友,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别人正在興頭上,這麼說話真的很讓人傷心。”
“是嗎,那天早上還誇我善解人意。你這麼善變,該傷心的是我。”
“……”
之前還期待他多說兩句,讓她多聽聽偶像的聲音。
現在隻想要台時光機,穿回去給自己邦邦兩拳。
她抗議,“你再這麼說話,我要嘤了。”
謝西池不以為意,“你還以為你已經在嘤了。”
她說話總是軟糯,有情緒的時候,句子尾巴總是拖很長,帶着不必要的上揚音。
和撒嬌沒什麼兩樣。
“我沒有。”
一邊否認,一邊又在那拖尾音。
謝西池揉了揉耳朵,“懂了,你嘤就是要吹響戰鬥的号角,對吧。”
對個鬼嘞!
她要被怼自閉了。
還好這個話題已經結束,謝西池起身,往門外走去。
柳桃枝擡眼看了下時間,“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
“不用管我”都湧到喉嚨口,謝西池停頓了下,喉結一滾,話變成了,“就出去運動下,你還有事嗎?”
相比之前的淡漠,這次語氣平和多了。
隻是……這個點,運動?
是她想的那種嗎?
不敢随便開口問怕被創,柳桃枝選擇直奔主題,“從這裡到公園有點距離,對吧。”
“嗯?”
“你也沒車對吧。”
“所以?”
“我幫你掃輛共享單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