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溫格雷夫将軍,根據X掃描顯示你的身體情況明顯是已經結束了分化狀态,現在的你屬于Omega,我這邊先給你開三療程的抑制劑,剛完成分化,身體處于不安定狀态,雖然阻隔手環能有效屏蔽自身信息素,但還是很容易成為Alpha易感期的獵物,請注意休息,按時吃藥,這兩天盡可能在家裡。”醫生馬不停蹄地操作系統,片刻沒有分神,“這兩天的病人很多,請您多擔待,一樓左拐藥房,先去前台繳納費用。”
阿瑞斯沒能聽進去醫生連串的客套話語,此時他的情緒複雜壓抑,覺得是上天在和他開玩笑。
拿完藥準備離開,卻在醫院咨詢廳碰見了文化遺産部的林嶽科長。
林嶽見到他起初愣了下,接着溫和笑着問候:“指揮官,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難道是傷口惡化了嗎?”
阿瑞斯把藥物名單塞進紙袋裡:“是啊,但這次複查已經好多了,不必擔心,林科長是怎麼了?”
“那就好。”林嶽無奈地撓撓下巴說,“是我朋友,從Beta分化成了Omega,他擔心碰見易感期的A,所以喊我幫幫他。”
“……你朋友還好嗎?”阿瑞斯忽然生出難兄難弟的錯覺。
林嶽搖頭:“不敢确定,昨晚他獨自回家,差點被人強迫。”
阿瑞斯已經預料到今後的苦難日子,他甯願作為Beta孤獨終老,也不想發情時期随便被人壓在下面永久标記。
明宮舞會在夜晚八點準時舉行,阿瑞斯牽着伊麗莎白的手踏進宴會廳,廳内金碧輝煌,玻璃吊燈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中央是地面光滑的圓形舞池,周圍擺放着餐桌,雪白桌布上整齊放置着銀器高腳杯以及各種美食。
貴族子弟見伊麗莎白身着溫柔的紫色魚尾裙,栗色長發随意地散落在肩頭,她面容溫柔,和溫格雷夫将軍一起平等注視着周圍的寒暄者,最後再和她哥哥優雅共舞,暗自感慨伊麗莎白作為Alpha真的算是頂配了,能娶到她她共度餘生真是福分。
希德勒斯皇帝演講完因身體不适早退舞會,皇後也陪伴離開,一切交給皇太子。
阿瑞斯上前,說有要事和皇太子私下商議,可惜對方端着酒杯遲遲沒有回應,直到有位貴族小姐勇敢邀他共舞。
唐恩欣然離椅,輕握着貴族小姐的手踏上舞池中央。
阿瑞斯站在原地,瞧着遠處那對璧人舞姿翩翩,心想唐恩能搭理他才是真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十分鐘後,唐恩将舞伴交給舞池另一位男子,然後順手握住阿瑞斯的左腕。
在觀衆和阿瑞斯驚愕的目光中開始了華爾茲圓舞。
阿瑞斯被迫女步,面對唐恩的笑意,表情陰沉肉眼可見。
這家夥果然喜歡看他吃癟。
遐想之際左腳失衡,人朝後跌倒,唐恩伸臂緊緊攬住阿瑞斯的腰,彼時雙方距離很近,阿瑞斯望進他幽綠的眼眸裡,心髒不自覺攪動起來,隐約間似乎回想起什麼片段,很快消散:“非常抱歉,希德勒斯殿下,但我确實有事向您通報。”
他已經很努力不去看站在吃瓜群衆裡妹妹那張閃閃發光的驚喜表情了。
他明顯猜到了伊麗莎白的想法。
可他猜不懂唐恩,大概永遠猜不懂。
“你似乎有心事。”唐恩說。
阿瑞斯說:“聽說殿下打算取消凱恩所有榮耀勳章,半月後執行槍決。”
“你一向喜歡在不恰當的時候談論公事。”唐恩瞥他眼,“賣國賊而已,況且我明令禁止過你,溫格雷夫。”
“殿下,凱恩重罪難逃,我作為上司管理不當,也理應重罰。”
“凱恩貪婪作祟,人性這種東西怪不到你頭上。”唐恩已經停下舞步,帶領他來到天露外台,清風徐徐,雲上銀月,他随手扯松衣領,倒了杯白葡萄酒,“你還有其他事想問。”
“和凱恩交易的是哪個組織?”
“客蛇府。”
又是他們。
阿瑞斯蹙起眉頭。
“聽克羅星說起你昨日去了趟專療院看診,身體不舒服嗎?”唐恩的目光平靜落在他身上,這家夥明知阿瑞斯的身體發生了異變,還是選擇揣着明白裝糊塗。
阿瑞斯心頭一緊:“常年漂泊宇宙,回來後有些水土不服,殿下不必擔心。”要是被希德勒斯知道聯邦總局指揮官居然是Omega,可不簡簡單單是被降職這種程度了,聯邦内部也免不了輿論紛争。
“我比較好奇的是,脖子為什麼纏着繃帶,溫格雷夫。”
阿瑞斯不自覺擡手捂住右側脖頸:“這是刀傷,殿下。”
“什麼時候?”
“昨晚。”該死的唐恩偏偏問這麼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