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漆在遊阙樓的六層有了一間屬于他的屋子,收拾完正要睡下時,忽然聽見有人在敲他的門。
打開門後,外面站着手持燭台的黎雲,他朝戚明漆點頭:“殿下讓你上七層去一趟。”
戚明漆沒怎麼去過遊阙樓的七層,隻知道那是厭休息的地方,也不知道跟下面幾層有什麼區别。
黎雲帶他沿着樓梯來到七層,房門開着,隻見進門處垂挂下金紅交織的薄紗,将内裡陳設朦朦胧胧地遮擋起來。
黎雲離開時帶上了門,戚明漆擡頭望着層層薄紗,伸手将它們撥開,進到裡面去。
朝左邊的拐角處放置着一張巨大的床,屏風立在窗戶與床之間,将寒風攔在外面。屋内燒着地龍,空氣裡透出一股宜人的溫暖,隐約還有某種被褥、衣物上會用的香。
厭靠坐在床頭明亮的燈火下,單手支撐着腦袋,手裡拿着一本不知道是什麼的冊子,正在專心緻志地翻看着。
戚明漆走到他面前,伸手比劃:找我幹嘛?我正要睡覺呢。
“别睡。”厭似乎有點興緻勃勃的,起身伸手去拉他,“今天宮裡那邊給我送了點好東西來,讓我跟你一起好好學習。”
戚明漆疑惑地皺起眉,心想有什麼東西還要他倆一塊學習,便伸頭朝厭手裡那本冊子看了一眼。
雖然冊子對他來說是倒立着的,但戚明漆還是一眼看清了那一頁的圖畫,頓時臉上就燒了起來。
他氣得有些發抖,哆嗦着比劃:這是什麼?!
厭眨了眨眼,似乎不解他怎麼突然生氣了:“避火圖,不過是男子跟男子的……”
戚明漆差點氣暈過去,伸手就想搶那本辣眼的冊子,卻被厭順手抓過來帶進懷裡,在他腿上坐下了。
厭用下巴按在他肩上,一隻手環住他腰間,輕輕松松将人制住了,笑道:“怎麼又生氣了,不就是一本教授床事的書麼?”
戚明漆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我還沒跟你說呢。”厭輕聲道,“兩日後我又要帶你去密教宮殿,依然要在我‘血飼’之後完成跟你……結合。到時候,宮裡那邊還會派人來記錄……”
他這麼幾句話包含的信息量有些過大了,戚明漆反應了好一會兒,腦瓜子裡嗡嗡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戚明漆的臉紅透了,咬牙切齒地比劃着:這又是條件?
“你不想跟我做麼?”厭側頭吻了吻他的臉頰,低聲問,“可你已經是我的了,我親過你,你親過我,你跟我血命相連,我們遲早都要做那種事。”
戚明漆拽着他的頭發,讓他面向自己:做那種事的時候,還會有别人看着?
厭笑了起來:“當然不會……他們會在另一邊,沒人看見的。”
戚明漆再比劃:怎麼又要血飼?你不是已經頻繁地進行了兩次了……
他沒記錯的話,這距離厭上一次血飼沒到一個月,間隔這麼短的時間就讓厭第三次血飼,那他不知道得瘋成什麼樣子。
“我沒辦法……”厭很輕地歎氣,“這是長老們提出的要求。”
戚明漆感覺别扭得不行,一會兒感覺提前被告知要跟男人做好奇怪,一會兒又心疼厭這麼頻繁地要接受“血飼”。好半天後,才猶猶豫豫地比劃:可以不做嗎?
啊,救命!他隻是想簡簡單單地阻止神金戀愛腦男二幹擾他男神的事業線,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對男二産生了難以描述的心思,馬上還要被男人搞了。
厭微笑起來,并沒有說出戚明漆意料之外的回答:“不行。”
戚明漆心如死灰了,蔫巴巴地癱在厭手臂上。
行,還給了他兩天時間做心理建設,不如給他個痛快呢。
比如厭剛将他叫上來,趁着他稀裡糊塗的,遞給他一杯加了料的酒,讓他一口悶了,在醉醺醺、又很有感覺的時候,兩人真做了,他第二天起來最多郁悶一陣子,再給厭幾下,絕對不會跟現在一樣,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似的,還要烤兩天。
戚明漆臉上燙得更厲害,一擡眼又看見那本冊子上的圖畫,立即跟被針紮了一樣,動作激烈地扭過腦袋。
厭摸着他的頭發,将冊子拿過來一些:“我感覺我已經學了不少知識,你要不要也看一看?”
戚明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身體猛地一掙,将那本冊子打翻在地,也不知道是為了掩飾什麼,還是想化解自己的窘迫,他氣結地比劃:我又不是不會!
厭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你會?那你豈不是可以教我了……”
他親親密密地抱着戚明漆,很認真地發問:“首先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