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翊不傻,她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繼續追問:“我若輸了呢?”
宋雲纾淡淡開口:“明日燈會亦有彩頭,将軍若輸了,我便向将軍讨個彩頭。”
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難道是彩頭有陷阱。
衛景翊思考了幾秒,拂袖坐在宋雲纾對面,她勢必提前追問個清楚,而不是傻乎乎跳進人家挖的坑裡:“不知是什麼彩頭?”
宋雲纾覺着她盤根究底小心謹慎的模樣有些好玩,不禁微勾唇角:“每年彩頭都有所不同,我尚不知曉。”
燈會無非就是猜燈謎,猜中了赢些稀罕有趣的獎品,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衛景翊漸漸放下了戒心,其實輸了也沒關系,赢了能陪宋雲纾去燈會,輸了也能陪她去,隻是辛苦些多猜幾個燈謎而已。
說不定赢來彩頭,還能哄宋雲纾開心些。
不過保險起見,衛景翊還是呼叫了外援,詢問系統知不知道明天燈會的彩頭,以及燈會上會發生什麼。
系統如實回答。
【小說并沒有具體描寫這場燈會,應該沒發生什麼大事,至于彩頭,好像就是一壺百年老汾酒,非常難得,女主還挺喜歡喝酒的。】
【在原劇情裡,是男主赢了彩頭,私下把酒送給了女主,你去了應該也沒事。】
系統的話給了衛景翊一顆定心丸,而且能截胡沈淮知,她更樂見其成。
于是她不再猶豫,表面不動聲色心底樂意的要命,滿口就答應了下來。
宋雲纾見她答應的幹脆,垂眸抿唇淺淺一笑,而後喚來憐月收了那局殘棋。
衛景翊還真會下圍棋,小時候家裡人說下棋能磨練心性,特意送她去了培訓班,加上她自己也挺喜歡,就一直學到了高中。
她隻參加過幾次升段比賽,目前來說是業餘六段的水平,但其實應該更高一些,因為她覺得沒必要,後來就沒去參加升段比賽了。
衛景翊并不覺得以自己的水平能赢宋雲纾,可起碼能多幾招。
事實證明她太謙虛。
由于太久沒下棋,起初她還有點手生,可後來她漸入佳境棋風越來越穩,竟然能跟宋雲纾你來往我不落下風。
院落裡微風靜谧,桃花瓣時不時随風而落,落在兩人發間肩頭,甚至落于棋盤之上。
宋雲纾落下一子後,緩緩掀眸望向對面人,而後眸光微怔似有一瞬失神。
衛景翊正定定盯着棋盤思索,她指尖輕撚一粒黑子,略顯蒼白的唇緊抿着,眉頭也跟着蹙的很緊。
不知不覺,她發間竟落滿了桃花,可她恍若不知,漆黑發亮的眸子凝重而專注,好似全然忘記了周遭一切,那般的入神。
又起風了,衛景翊思忖良久終于落子,她長舒了口氣,而後緩緩擡頭。
頭頂一片桃花随她動作滑落,緩緩飄下,好似不經意舒開她緊蹙的眉頭,揉開她緊抿的唇角,最終落在她指邊。
衛景翊望向宋雲纾,雙眸清明見底未藏半分晦暗,她不自覺的揚起笑容,那笑明媚又燦然,純粹又幹淨。
“宋小姐,該你了。”
宋雲纾颔首阖眸,清冷面容上總是恰到好處噙着的那抹笑意,一點點消弭不見,且很快襲上一分複雜兩分煩悶。
她似乎心亂了。
就連落子都不似此前那般輕柔,隻随意看了眼棋局,便迅速落下一子,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略重的脆響。
衛景翊目光一直緊緊跟随着棋子,見到落子位置後,低頭思索沉默了幾秒。
而後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拱手苦笑道:“小姐棋高一着,我甘拜下風。”
宋雲纾聞言緩緩起身,目光幽幽落在他處,語氣驟然變得淡漠疏冷,“勝負已定,煩請将軍在門外稍候,我去更衣。”
話罷,憐月便上前扶着宋雲纾離開。
衛景翊一動不動坐在原地,望着宋雲纾單薄的背影有點摸不着頭腦,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系統悄悄冒出來,提醒她。
【宿主,女主剛才盯着你看了半天,我感覺她好像對你動心了。】
“你真覺得我是感情白癡嗎?”衛景翊沒好氣的偷偷翻了個白眼,她覺得系統太會腦補了,“哪個正常人動心,會表現的跟别人欠她八百萬一樣。”
系統沉默了,轉念一想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你說的也對,那女主是不是怪你沒讓着她。】
衛景翊苦笑搖頭,對宋雲纾的棋藝欽佩的要命:“哪裡需要我讓,她可比我厲害多了,我能跟她下那麼久,是她讓了我。”
系統更不明白了。
【那她為什麼生氣,突然間這麼陰晴不定,難道是來大姨媽了?】
衛景翊聞言陷入了沉思,而後眼睛一亮:“我怎麼沒考慮到這點,系統你終于聰明了一回,我覺得她應該來月事了,那等會兒出門我偷偷買點紅糖。”
系統興奮認同,完全忘記了還在生氣的事。
【對對對,你親手煮紅糖姜茶給她個驚喜,以後每月這個時候都煮,女主肯定會被你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