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
時代廣場步行過去需要四十分鐘,程今直接打車十分鐘到了地方。程今買的票,施明月想着自己去買點吃的,看到雙人套餐時心裡一驚,55元。
程今說:“剛吃飽啊,你還吃得下嗎?”
施明月還是拿了兩瓶可樂。開場進去施明月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她低頭去看。
肖燈渠:【老師,你在哪兒?】
【老師,你渴不渴啊。】
施明月的視線落在那個關鍵字上,皺了一下眉。
“看電影吧,喜劇片,你最近壓力很大吧,好好放松一下。”程今溫柔地看着她。
施明月用力握着手中的可樂,冰涼的觸感降低了她掌心的溫度。施明月把手機靜音放在腿上。
喜劇片拍得不錯,評分也挺高,縱使施明月的笑點高,偶爾也會忍不住勾一勾唇角。
程今的視線瞥過來幾次,在觀衆大笑的時候,對她說:“還可以吧。”
施明月笑着點頭。
電影結束,程今也是打車把施明月送到宿舍樓,施明月道謝後回到宿舍,又被那種奇怪的氛圍籠罩,不敢碰一下自己的桌子。
她去洗了個澡冷靜冷靜,出來收到女管家的信息:【小渠還在你那裡嗎?她還沒有回來。】
施明月心裡一驚。
她回:【打她電話沒?】
女管家:【關機。】
施明月立即說:【我去找找她,你看她司機還在不在學校。】
施明月看了一眼手機信息,對話停留在肖燈渠說的那句“渴不渴”,她睡衣都沒換拿上手機騎了一輛共享小電動趕去圖書館。
圖書館在北門,她騎了十多分鐘過去。圖書館的燈光還亮着,她站在台階上視線搜索。
這時,她耳邊響起了聲音,“老師。”
昏暗的路燈下的石椅子上孤零零地坐着一個人。白日的陽光已去,隻留下她一人在這無盡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單薄而落寞。
這樣的肖燈渠,讓施明月感到無力又無奈。她迅速走過去,剛要出聲呵斥,瞥見了她白皙的脖領和腿上的紅了一大片。到底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随便被蚊蟲叮咬兩口就觸目驚心。
她語氣軟了下來,“你怎麼在這兒啊……”
肖燈渠抿着唇,手指點了點桌子,“我想着你們讀書辛苦,去買了奶茶,但是給你發信息,你沒有回我,然後我手機就沒有電了。”
肖燈渠又說:“我知道圖書館要給手機靜音,所以你沒回我信息,想着等你出來。”
施明月臉上臊得慌,她并沒有進圖書館,而是去看電影了。她說:“你車呢?”
“不知道司機把車停哪兒了。”肖燈渠說,“我跑過來送奶茶就找不到他了。”
施明月歎氣坐在石椅子上,但幾秒後她立馬站了起來,這石椅子燙得厲害。她再瞥瞥肖燈渠,伸手摸了一下奶茶,都熱了。
“……你怎麼不進去等啊?”
“啊?”肖燈渠疑惑地說,“可是程今表姐說我不是大學生沒有預約進不去。”
施明月試探地問:“你等很久了?”
“也沒有多久,跟你們差不多,你們進去我就坐在這裡,熱死了,快坐不住了。你們真厲害,居然能堅持坐這麼久。”
她手指又抓了抓脖子,“好癢啊,老師。”
施明月愣住,聽得心虛又心疼,說:“你别抓。”
她在兜裡摸了一通,正好揣了一袋濕紙巾。她站起來準備給肖燈渠擦。
肖燈渠似以為她要走,也跟着站了起來,說:“其實我知道,程今表姐把我當笨蛋看。”
施明月一愣,剛想解釋說沒有。
肖燈渠很直白地說:“覺得我很笨,成績很差,是個蠢蛋。”
“吃飯的時候故意一直說我聽不懂的話題,”肖燈渠偏頭看向她,眉頭輕輕蹙起,眸子裡是失望、疑惑,又夾雜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憤怒。她仿佛讀懂了什麼一般,皮笑肉不笑地說:
“三個人一起吃飯,明明可以聊很多話題,她就是跟你聊什麼動力學,我用手機百度都搜不到是什麼東西。她以為我不懂嗎?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孤立我。”
“孤立”這兩個字戳到了施明月,她被孤立太多次了。程今孤立她?不可能吧?
再看肖燈渠,肖燈渠的眼睛像水一樣清澈。施明月開口:“其實我……”
“我很感激她給我介紹老師,爸爸也很高興的給了雙倍的工資,我特地一早在樓上等你們來,準備了糖果,準備了果汁。原來表姐隻是想來掙我爸爸的錢。是吧,笨蛋的錢比較很好掙。”
施明月立在原地,嘴巴寡言,心更是愧疚,一慌神,被肖燈渠抓住了手腕,施明月本能的要躲,肖燈渠輕哼一聲,調調委屈的要命。
“老師,表姐從小就不喜歡我,你不要也讨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