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池珏輕喚,她忙着搗鼓花瓶,無暇顧及來者是誰。
蘇橋幫忙開了門,紀南星對上她的目光露出深意的笑容,便領着一衆人走了進來。
“池醫生,沒打擾你工作吧?”
池珏将花瓶輕輕挪到顯示屏的一旁,拍拍手擡眸看向紀南星,“不打緊,今天還算輕松。”
李默柏和劉家麒跟在後面,倆人八卦地抻着腦袋打量傳說中的池醫生。
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見着高知書卷氣質的大美女,二人私下傳遞着壞笑的眼神,暗歎蘇隊真是好眼光。
敖羽和溫翎随後跟了進來,本就不大的辦公室徹底被一群高大的黑貓警長占據。
池珏盤踞在正中,像極了被黑棋圍住的白棋。
“你們一來來一群,不知道的病人還以為我犯事了呢。”她打趣,走到飲水前準備茶水,“辦公室不大,隻能讓各位站着将就了。”
“池醫生不必麻煩,要不随我們一同去病房看看程燦?”紀南星阻止了她的招待。
覺得提議不錯,她便欣然接受了邀請:“當然可以,順便給你這位領導彙報一下他的恢複情況?”
紀南星被她的語氣逗笑:“那就有勞你這位救星了。”
二人聊着程燦領頭走出辦公室,其他人也跟着陸陸續續走出。
蘇橋落了單。
她刻意留在最後離開,将門關上前,還是沒忍住地看向那束粉色的玫瑰。
有那麼一瞬,她想上前一探究竟,想看看花裡的賀卡寫了什麼,但很快又将這種不齒的偷摸行為扼殺在理智裡。
池珏在和紀南星的交談間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總想回頭尋找蘇橋的身影,礙于身後隔着一衆警察,隻好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話。
紀南星瞧出她的魂不守舍,便尋了感興趣的話題:“聽說你和蘇隊要一起拍攝宣傳視頻?”
池珏舒展唇角輕輕點頭:“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她已經知道了,昨天交警總隊來人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想把蘇隊給挖回去呢。”
“紀隊,其實我很想知道...”池珏猶豫了,通過他人去了解蘇橋,這樣的行為是很冒犯的。
“你是想問她為什麼可以是交警,又為什麼可以是刑警嗎?”紀南星将她的疑惑補全,但沒有給予正面回答:“這個答案你應該去問當事人,她才有發言權。”
紀南星洞悉人心的能力令池珏驚異,她隻好換了話題:“當刑警很危險吧,好端端的幹着骁騎警為什麼偏要她回去?”
若不是在意安危,冷漠的池醫生又怎會去幹涉他人的職業問題呢?
她自知突兀,但還是沒能按捺住那顆寫滿擔憂的心。
“總要有人去承擔這份責任,就像醫生也會有職業暴露的風險,你們不會因為發生疫情容易被感染就選擇見死不救,就好比歹徒有槍時我們不可能扭頭就跑。她這麼年輕就能當上副隊,是因為她有着出類拔萃的實力。和她共事這麼多年,我見識過她有多拼,不過現在遇到了你,我想會有所改變。”
向來沉默寡言的紀南星,鮮少這般滔滔不絕,她在池珏淡泠的對話裡嗅到了沉重的在意。
“遇到我會有所改變麼?”池珏怔愣地看向她,唇角扯起一抹會意的笑:“紀隊也很年輕,當上隊長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紀南星謙虛:“池醫生謬贊。”心裡一陣暗忖,蘇牡丹(母單)我盡力輔助了。
待到一行人走進住院病房時,程燦正扒着香蕉皮。
臉上剮蹭的傷結了痂,腦袋和身上還纏着繃帶,他咬上一口香蕉眼巴巴地望向門口。
瞧見劉家麒和敖羽拎着幾大袋子慰問品,眼睛都亮了。
他興奮地歡呼又氣不打一處:“混蛋!哥幾個還知道來看望我?”
“喲喲喲,精氣神呀!得虧你皮糙肉厚,不然...”劉13坐到病床邊,搶走好兄弟的香蕉,“不然咱們就得吃席了哈哈哈...哎喲!”
敖羽給他腦袋來了一巴掌,“臭嘴,能不能吉利點!”
紀南星側身指了指站在牆邊的二人:“幸虧你碰到了蘇隊和池醫生,把你從鬼門關撈回來不容易。”
程燦看向二人,雙手比拳鞠躬:“二位救命恩人,小的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
池珏笑着打趣:“倒也不必以身相許,我可沒那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