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這就是我的人魚老公嗎”
“這也太帥了”
“你們看清它的動作了嗎?”
“它居然不傷害人類”
有被人魚救下的玩家試圖去和人魚搭話,但人魚并沒有理會,也沒有回頭。
它的眼裡沒有其他人類,更沒有其他鬼。這些熱搜和後援團對它而言沒有任何作用,無論它此時是人魚或者是段永晝都沒有。
歸根結底,他或它此刻也隻是為了餘弦而活。
表面上再富裕、再光鮮,也隻不過是為了讓餘弦玩得更盡興些,更需要他一些,僅此而已。
他依舊會乖乖任由餘弦折騰,滿足對方的一切癖好和無法控制力度時的些許折磨。
是的,至少在床事上,餘弦并不算個太溫和或者被動的角色,這也是餘弦的前任們恐懼和受情傷的原因之一:餘弦學不會愛人,因此前任們常常指責餘弦對待他們就像對一件工具。
更讓他們崩潰的是,餘弦隻會尤其無辜地反問:難道你在床上不夠快樂?
餘弦的意思其實是隻要他們能帶給彼此快樂就可以不分離,但所有人都一緻認為,餘弦是個提供情緒價值的失敗者。
床事上的合拍,成了某種餘弦在床下不愛他們的證明,更成了某種冷暴力一般的折磨。
人們常常在一段情感中感到委屈,在看到餘弦淡漠而逃避的神情時,這樣的委屈會被放大到極緻——餘弦不愛他們,不愛任何一個人,即使成為戀人也不會得到一點優待。
餘弦學不會吻人哄人,也學不會放輕動作。他因此需要一個不需要讓他來提供情緒價值,也足夠結實健壯到不會崩潰的半人非人存在,獨屬于餘弦而存在。
人魚是完美符合這一切的造物。
這會是巧合嗎?
此時的餘弦并沒有考慮這一切,他隻是沿着走廊走到了盡頭,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人皮盒子,然後從這樣的盒子上冒出了一隻眼睛,死死地、驚恐地瞪着他。
随即,不停顫動着的眼睛消失,人皮盒子上冒出了一張嘴巴,哆嗦着開口:
“它們要來了,它們要來了,它們要來了,一切都完了……”
然後看向餘弦,表情變幻莫測:“你很安全……你很恐怖……你很安全……你很恐怖……不不不……你到底是誰……”
餘弦走到盒子面前,它們要來了?
他蹲下身,捏起人皮盒子的鼻子,把它整個地拎起來:“誰要來?”
“害害害害害怕……放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我不想見到任何一個人……”人皮盒子哆嗦着在最下面冒出一張嘴,其他五官都快速地縮回了盒子裡,不停晃動着要餘弦把它放開。
餘弦順手就把它揣兜裡了。
他看向他來時的路。
破舊陰暗的地方迅速被五彩斑斓取代,沒過一會又變成成片的血色。不成型的形狀扭曲着發出尖銳的笑,攀爬着向着餘弦蔓延而來。
真正的精神病院内,有的不止病人,還有病症。
該怎麼走出去?
要聽瘋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