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兒,餘弦暫停了監控,朝着玻璃外看去。
他看的方向大概是監控裡的黑影存在的方向,現在那一片的燈光也很暗,也什麼也看不到。
保安室的燈光太亮了。
餘弦把視線轉回電腦屏幕,繼續播放。
那個黑影朝着保安室望了一會,就走開了。
但如果是單純地走開,自動巡樓系統不會發出警報。
餘弦繼續往後看。
果然,沒過三分鐘,那個黑影又繞了回來,這回黑影靠近了保安室的監控,餘弦可以看清了,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表情有點兒怪異。
嚴格來說,是有點扭曲。
雙目無神,死氣沉沉……好像他自己哦。
按理來說,一個正常人如果過不了門禁,強行闖入也不是什麼問題,無視警報直接翻過去就行了。
但這個中年男人在門禁處待了幾十秒後又氣急敗壞地繞出,似乎是被什麼給攔住了。
現在監控還剩下十分鐘。
餘弦再暫停了一邊,放大,截圖。
這個中年男人的手上握着一把刀。
餘弦皺起了眉。
太危險了,雖然這個小區住戶大多都開車,但也不缺喜歡出去夜跑、遛狗的住戶。
雖然因為近幾年鬧鬼事件頻發,大多人都不敢出去,但這片到附近都是市中心,比較繁華的商業區,居民大多都不會往太危險的地方想。
這大概就是系統給他提示的“異常原因”。
餘弦給肖愁發了個短信,示意這邊有危險,讓她幫着報個案,但是短信被退回了。
網絡還好好的。
信号進鬼域了?
這一切都有古怪,餘弦繼續看監控視頻,這個男人試圖闖關不成,又轉身走入了黑暗。
過一會,他又出現在了原先那個可以遠遠看着保安亭的地方。
不對。
餘弦把監控視頻的時間往後拉,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再暫停一遍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
這個時間點,他已經進了保安室了。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可能是遠遠地看着他進了保安室。
……好土。
好土的梗。
但過了一會兒,對方又從監控裡消失了。
“咚、咚、咚。”
有什麼東西在撞窗的聲音。
餘弦定睛一看,窗戶一側是他剛剛遇到了之後拎起來的那隻黑貓。
他打開了一點窗的縫隙,黑貓就快速地從窗鑽了進來,跳到地闆上,喵喵叫着往餘弦腿上靠。
“你……”
餘弦感覺有什麼不太對,黑貓的叫聲有些凄切,似乎是忍受着某種痛苦。
保安室的地闆上拖了一些血迹。
餘弦再一次把貓拎起來。
後腿的新傷是深可見骨的白和筋脈。
但不像是刀傷,反而像是被什麼生生地撕咬下來一片,血肉模糊。
在離開餘弦的短短一段時間,這裡發生了點什麼。
“乖,我給你處理。”
餘弦摸了摸黑貓,簡單地消了毒,再找來個紙箱讓貓躺在裡面。
黑貓全程都很乖,似乎知道餘弦不會害它。
某種程度上的小動物之友。
咚、咚、咚。
又有什麼在敲窗。
但這回應當不是貓了。
餘弦擡了頭,看向窗外。
一張臉貼在保安室的玻璃窗戶上。
嚴格來說,确實是一張臉。
眼眶後的位置空空洞洞,有血順着保安室的玻璃往下滑。這是一張被單獨剝離下來的面皮。
在這張面皮的額頭正中心,劃開了一個血十字。
餘弦皺了皺眉頭。
誰在當着保安的面貼小廣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