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弦手機還沒放下,手機自動推送了一個消息:“薩朗波集團成功收購……”
“薩朗波集團?”
餘弦念了出來。
他想起了之前刷到的那條信息,問段永晝:“有人說薩朗波養鬼,是真的嗎?”
段永晝笑了笑:“有觀點認為那是無稽之談,有觀點認為這隻是在抹黑薩朗波,還有人認為鬼是不可能被養育的,你覺得呢?”
餘弦開口:“但人們确實在刻意培養同類的憤怒、恐懼。”
也就是說,“養鬼”至少從技術上可行。
如果人的恐懼能使鬼存在,那如果要養鬼,隻需要培養一群恐懼的人。
然後讓恐懼蔓延。
“嗯,薩朗波集團旗下近幾年暗中組建了上百家公司,業務鍊延伸到東南亞,也在投資建立祠堂和神廟,有鍊條表示最近在東南亞新興的幾個宗教,背後都有薩朗波的介入。”
這種消息,隻有段永晝能查出來。
或者說,或許在他們的圈子裡,這個消息并不是秘密。
餘弦睜大眼。
“那……”
“你是想問,這種事情為什麼沒有公之于衆?”
段永晝笑着看向餘弦。
他的眸光溫柔,但也僅對餘弦一個人溫柔。
相當一部分人恐懼段永晝,他是整個集團真正的掌權人,人情,利益,從未落下。
他能對餘弦坦誠,也是因為真正地把餘弦當成了自己人,而不是“不涉及生活的戀人”或“漂亮玩物”。
餘弦點點頭,又搖搖頭:“不需要了。”
“站在我的立場,就是還不是時候。”
段永晝還是回答了。
他知道餘弦想知道,隻是猶豫着不想開口。
“餘弦,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他接着開口。
餘弦一愣,對上段永晝的雙眸。
穿着西裝的男人高大而英俊,路燈下的那雙眸子沉靜且瘋狂,帶着濃郁的化不開的執念。
恐懼培養鬼,但如果想成為鬼,隻有執念能讓其達到目的。那是血海中浸泡出的存在,仿佛段永晝整個人就是為此而生,為此而活。
無論是人魚,還是人身,都未曾改變。
吞噬整個段家的權力,運轉這個集團。素來不近人情的男人在面對自己最珍愛的人的時候也會學着交出名為溫柔和浪漫的答卷,在其後,卻是權力一刀一刀刻出的斑駁痕迹,奪來的自由。
金錢和權力把所謂高階層的人的光環放大,但當真的攀到這個地步你會發現,這兒有的是瘋子,這兒從不缺瘋子。
“所以當你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和我說一聲。”
段永晝輕描淡寫地說着這樣的話。
餘弦想要陪伴,他就犧牲其他時間來陪餘弦;餘弦想要溫柔,他就學着去溫柔;餘弦想要自由,他就佯裝看不見那些靠近餘弦的别有用意的人;餘弦想他不死,他就算變成鬼,也得從血海裡生生撕開一片,通往那個有着他的愛人的人間。
當餘弦說出他想要什麼的時候,段永晝就能給。
他懂餘弦,所以他明白。
不知不覺,兩人就已經走到了餘弦家樓下。
“那就送到這了,我先回去了。”
段永晝笑了笑,剛退後半步,就被餘弦拉住手。
餘弦愣了一下,開口:“……我餓了。”
說完之後,他的視線就有點緊張地亂瞟。
被溺愛出的習慣真的是一種很恐怖的東西。
就算你都記不清他曾經怎麼對你了,你還是會習慣性地、理所當然地索求。
段永晝看着餘弦,眸光暗沉。
他反握住餘弦的手,将微涼的手指握緊在手心,開口:“那我們上去,我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