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得餘弦的同意之後,楚淺淺看了看,又湊過來對餘弦說:“你的外套可不可以借我一下呀。”
餘弦體寒,就常年穿着兩層,大熱天也穿着兩層,但因為體太寒了,大冷天穿得少也不會冷,還是兩層。
“可以。”餘弦把外套脫下來,給了楚淺淺。
楚淺淺接過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如果不穿着其他東西,她這一身白還是太顯眼了。
“跟我來,路上說。”
楚淺淺神神秘秘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到不遠處,那兒就停着一輛商務車,車前面站着個穿着管家制服的司機。
看到楚淺淺過來,司機颔首:“大小姐。”
“都說了,叫我淺淺就行。”楚淺淺頭痛地把餘弦拉上車,門随之關上。
餘弦忽然有一種自己上了賊船的感覺。
但這個時候,确實也沒辦法立刻離開了。
他對現在發生的事情都很好奇,與其一直被蒙在鼓裡,不如跟着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件件和你解釋。”
“他為啥要叫你大小姐啊?”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楚淺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哥非要讓管家都這麼叫我……”
餘弦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随即是一段沉默。
還是楚淺淺并不覺得尴尬,率先打破了沉默:“那個鬼從那個女人身上離開了,但還沒有完全根除,它想要往外肆虐,但據我猜測,背後應該有人作祟。為了鎮壓它的邪性,草台戲班子才安排了這麼一出演出。”
随即,她拎着鈴铛放到餘弦眼前:“其他的都是障眼法,這鈴铛也是鬼物,但恰好能一定程度上鎮壓它,讓它對人的影響變得相對無害,也驅邪避兇……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楚淺淺皺着眉頭:“它會附身其他人,躲藏一段時間,終究還是會出來的。”
“你說,這鈴铛也是鬼物?”餘弦好奇。
鈴铛精巧,上面的繩扣還鑲嵌着朱砂和翡翠,紅的綠的很是好看,沉重且精美。稍微撞一撞,響聲就悠揚地傳遠。
“對,但其實吧,這些鬼物的影響都很有限……不如說作惡它們在行,但用來救人,它們不太合适。更多時候,這些從鬼域裡帶出來的鬼物就真的隻是普普通通的小物件而已,也是有門路才能知道這鈴铛辟邪。”
楚淺淺就這麼全盤托出。
商務車在馬路上行駛,窗外是正常的城市夜景,相當繁華。
很難想象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同時存在人和鬼,但它也确實成為了現實。
“也就是說,它們很難做到升級打怪之類的?”餘弦又問。
“一般都做不到。”楚淺淺搖搖頭,“它們的作用其實非常有限,但也可能是我們知道的少,就更不可能升級了。但關于這個中邪現象,我還真知道點什麼。”
“中邪”,是餘弦和楚淺淺提了一嘴的詞。
“是什麼?”餘弦好奇道。
楚淺淺湊過來,輕聲說:“你得和我回家,咱們才能繼續說。”
這裡不太方便。
餘弦看了一眼車前座的司機,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心裡則在想,感覺他小區的業主買了房都不是用來住的,都住其他地方。
思緒飄得很遠。
見沒有話茬子了,楚淺淺又忍不住繼續開口:“你覺得剛剛的表演怎麼樣?”
餘弦認真地想了一下,點點頭:“很精彩,不過,你們可以在這麼熱鬧的地方表演嗎?”
楚淺淺笑着回答:“當然能呀,草台戲班子不解決鬼,難道要派人去抓嗎?”
餘弦開口:“草台戲班子到底是什麼,裡面都是人嗎?還是……”
他想起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那些在紅燈籠裡盤旋的傩舞面具。
可能就這麼潦草一看,會直接覺得這就是個特效機關之類的東西,隻是事實大概沒有那麼簡單。
“草台戲班子嚴格來說是一個人與鬼都有的民間組織,裡頭有普通人,也有鬼,你看到的那些其實都不算是特效,那些傩舞面具都是鬼物,隻不過比較友善。”
楚淺淺思考了一下,接着開口:“其實這次本來不應該是我去跳傩舞的,但我們戲班子裡本來有個從來沒有摘下過面具的少年,好像是三魂六魄缺了一魄,很有天賦,但這兩天忽然就不見了,我們也找不到他,我就被安排上去了。”
她想到了什麼似的,打開手機給餘弦看:“對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