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曼雲和白書劍就坐在對面,在餘弦眼前晃悠。
餘弦看了一會兒,默默感歎,他倆也确實是般配,怪不得媒體會将他倆設置成一對。
也不知是滿足了哪一部分人“我有錢就有溫柔可人的美女傍身”的需求,還是滿足了另一部分人的“我當個美女就有蘇蘇老公愛”的需求。
或許兩者都有。
都沒坐穩,餘弦就聽到了急匆匆的踏步聲。
餘弦轉頭,段永晝沖進了貴賓室,擰起眉頭,看了白書劍一眼。
看着是完全沒看到歐陽曼雲。
他的步履匆匆,額頭浮着一層薄汗,顯然是極其緊張,真的直接一腳油門踩到了機場。
餘弦撂下筷子,擡起頭靜靜地看着段永晝,說不出什麼嫌棄的話。
他莫名想起了人魚來到他身邊的樣子。
段永晝總是這樣。
“餘弦……”
段永晝轉而望向餘弦,神色一松。高大英俊的男人,竟然也顯出幾分委屈來。
卻壓根沒有生氣。
他快步走向餘弦,過了半分鐘,門後才跟着出現氣喘籲籲的接待員。
很顯然段永晝是下了車之後是一路跑過來的,生怕趕不上餘弦的行程。
走到餘弦身前的時候,段永晝坐到了餘弦身邊:“你說你要去東南亞,你真的要去嗎?”
“嗯,我要去,有個……”餘弦看了一眼對面,“有件事情。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航司裡認識人。”段永晝一直望着餘弦,眼裡沒有其他人,開口:“那我不是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你了……”
“你永遠能找到我。”餘弦摸了摸段永晝,段永晝靠得太近了,比歐陽曼雲和白書劍的距離都要近,但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他被段永晝做了無數次的脫敏,對這樣的距離習以為常。
嘬嘬嘬一下人魚就來了,還能找不到他?
“這不一樣。”段永晝吃醋得不行,對餘弦占有欲超強,對白書劍甚至是對歐陽曼雲都充滿隐隐約約的敵意。
餘弦也很無奈,但他并不讨厭。
好在這兒沒什麼人,餘弦也看對面那倆人在他面前晃悠不爽了。
他雖然擺爛,但也是有情緒的。吃飯就吃飯,不能在他面前吧唧嘴啊!
現在有段永晝撐腰,餘弦端起咖啡就拉着段永晝往人更少的地方走。
白書劍坐在原處沒有動,神色卻暗了暗,視線跟着餘弦走開的背影。
那種熟悉感愈發強烈。
熟悉的……嫉妒。
段永晝則開心了,接過餘弦手上的咖啡杯幫着餘弦拿着,坐在沙發上之後就把餘弦摟在懷裡,讓餘弦坐在自己腿上,貼上去,一雙深邃的眼望着餘弦,低沉的嗓音透着控訴:“我也可以陪你去。”
“你太忙了,不準。”餘弦敲了段永晝的頭一下,挪了挪,就這麼自然地坐在了段永晝懷中,端起咖啡杯慢慢喝。
“手機給我,可以嗎?”段永晝開口。
餘弦把手機拿出來,給了段永晝。
不存在查崗可能,一是餘弦也無崗可查,二是以段永晝的行事方式,就算查到了什麼也不會吱聲。
他隻會靜悄悄地在餘弦看不到的地方解決掉問題,或者解決掉人。
段永晝操作了一下,再還回給餘弦:“我給你通訊錄裡加上了會中文的向導,下了飛機,換币翻譯等都可以找他們,什麼事都可以。還有安保集團的聯系方式,不用付款,你随時可以找他們,到了一個地方就和向導說,向導會告訴你注意事項,一定要注意安全。”
讓人絲毫不懷疑,如果餘弦讓他跟着去,他真的會放下手頭的所有工作陪着餘弦一起。
餘弦擡起頭吻了吻段永晝,立刻被按住肩膀回吻。
這次的吻格外熱烈,離不開,雖然也給餘弦留了喘息的當兒,卻有些把餘弦吻得頭昏腦漲,似乎是要把這段時間的份都提前透支完。
餘弦輕輕拍着段永晝的背,等段永晝吻完。
咖啡的味道暈染。
段永晝結束這個吻時,小心地擁緊了餘弦,鼻尖蹭在餘弦頸側,那麼高大一個人卻為餘弦彎了腰:“我舍不得。”
餘弦:“隻是幾天而已……”
他又補充:“你要是覺得無聊,你可以……”
找其他人。
餘弦看着段永晝的神情,默默把話憋回去了。
他好像說過類似的話……
那個時候,他連着一周泡在代碼池裡,誰的消息都不接,結果被段永晝堵在拿快遞的路上。段永晝舉着傘,眉眼陰沉,攔在他面前,一臉要打人的樣子,卻沒揍他。
他也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同樣的話。
而那個時候,段永晝說了什麼來着……
“我不會找其他人。”段永晝擡頭,開口,輕輕吻了吻餘弦,望着餘弦:
“你也别想,好不好?”
餘弦記不清的事兒,他記得一清二楚。
餘弦:“不好,我是自由的鳥。”
說是這麼說,但他其實也懶得找其他人。
他就是叛逆。
段永晝無奈地看了餘弦一眼。
他還真的拿餘弦沒辦法。
更需要對方的那個人舉手投降。
餘弦不知道的是,他比他自己以為的更受歡迎,受歡迎得讓段永晝不安。
但餘弦其實也知道,段永晝從來不缺更優秀的選擇,隻是選擇了他。
段永晝對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清晰,當餘弦身邊最契合他的那個,就能永遠待在餘弦身邊。
他知道沒有人有辦法逼餘弦做出選擇,所以他會成為那個最好的選擇。
貴賓休息室基本沒有人,他們又坐在隐私隔闆構建的視覺盲區,段永晝将餘弦擁得更緊,頭埋在餘弦脖頸。
餘弦的手指放上段永晝的後頸,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掐着。
然後捏着段永晝的後頸,讓他擡頭,吻了吻對方。
狗狗。
餘弦無聲地念。
就算他松開牽引繩,也會自己叼着繩子跑回來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