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沒有理她。
他摩挲了一下令牌,然後低下頭,将令牌貼在了那個圖案上。
令牌貼着的地方亮起了一點微光,然後那微光順着刻下的紋路,迅速點亮了整個圖案。
暈眩感驟然傳來,沈歡隻覺得天旋地轉,等回過神時,他們已經站在了石碑的另一側。
沈歡晃了晃尾巴尖,有些疑惑:“我們出禁地了?”
小貓妖還是沒有答她。
他随手般将令牌丢到了地上,轉身眺望了一下山腳,然後突然化為了貓形,往山下奔去。
四周景色突變,沈歡控制不住地揚起了尾巴,上面的毛幾乎全炸了起來,像一根雞毛毯子。
她驚恐地問道:“喂,你去哪兒呀!”
不會這就快進到追殺仇人的環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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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邊也沒有?”
劉斯趴在地上,恨不得把每塊草皮都翻一遍,然後他絕望地坐起了身,看向了自己的同伴:“還是沒有找到。”
另一個弟子神色灰暗:“我這兒也沒有看見。”
他們倆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後劉斯猛地抱住了頭,痛苦道:“這令牌到底丢哪兒了呀!”
沒有令牌就出不去禁地,出不去禁地,就沒法把東西送給師尊。東西不能及時送到師尊手裡,師尊就會罰他們倆。
劉斯想到自己師尊的可怖懲罰,沒忍住打了個寒噤。
他趕緊又趴回了地上:“趕緊繼續找!”
劉斯又往前找了兩步,然後很快發現了不對,他扭過頭,不滿地看向了另一個弟子,質問道:“你怎麼還不動?”
那個弟子哭喪着臉:“我……”
他戰戰兢兢地捧出了自己的弟子腰牌:“我的腰牌,它亮了。”
腰牌不僅僅是弟子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通訊工具。
這個時間點,會傳呼他們的,隻有他們的師尊。
劉斯一骨碌爬了起來。
他和另一個弟子對視了片刻,然後用手肘搗了搗對方,催促道:“快接。”
腰牌上閃爍的光芒愈發急促起來,那個弟子狠了狠心,往裡面輸入了點靈力。
腰牌的傳訊被接通了,他縮着脖子,緊張地喊道:“喂,師尊——”
那位師尊冷冷地截斷了他的話:“我要的東西呢?”
弟子面色一白。
他拿着腰牌,結結巴巴地道:“東、東東西是拿到了,但是……”
弟子頓了片刻,咬了下牙,才一口氣快速道:“但是出入禁地的令牌丢了。”
腰牌那端突然靜了下來,那弟子捧着腰牌,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地等着審判。
“廢物。”那師尊罵道。
進出禁地的令牌隻有一個,未免意外,他在上面留了一縷神識。
那師尊冷哼了一聲:“我看看它在哪。”
他調了神識,微微一掃,便感應到了令牌的位置。
它就在禁地的外面。
鴻信仙尊皺起了眉。
他那兩個不中用的弟子,說他們已經拿到了東西,那便是已經進禁地了。
禁地隻有用令牌才能進去,令牌又怎麼會遺落在禁地之外?
除非——
禁地裡的那個小東西竄逃出來了。
鴻信仙尊迅速地掐斷了通訊,拿腰牌聯系上了宗主,直截了當地道:“封山。”
他不等宗主開口質疑,便主動解釋道:“禁地裡有東西逃出來了。”
“讓弟子們全員警戒,金丹期以下弟子,不得出門,金丹期及以上的弟子,立刻開始搜山。”
鴻信仙尊往前弓了點身,他下巴稍擡,眼睫微壓,目光平視着前方,神情冷峻,一字一頓地道:“絕不能讓它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