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童都是外門子弟。
他們倆天賦平平,至今也未能引氣入體,能留在天星宗裡,全仰仗他們的父母——
他們的父母是天星宗外門的小管事。
兩個小童拎着小貓妖,将它帶回了住處,扔到了院子裡。
他們倆嘻嘻哈哈地拌了兩句嘴,然後興奮地商量道:“怎麼玩兒?”
“燒鍋開水,把它的毛燙了?還是找把刀來?”
說話的小童在院子轉了一圈,找出了一把練功劍來。
他拿着劍,在小貓妖身上來回比劃了幾下,提議道:“要不然給它剖了吧?”
“夫子昨日在課上訓了我,我要把它的頭骨藏夫子的講桌裡,狠狠吓他一下。”
“那你的之後再搞。”另一個小童湊了過來,笑嘻嘻道:“給我先玩兒。”
他往前用力一跳,蹦到了小貓妖的肚子上,狠狠地踩了下去。
小貓妖又吐出了一口血來。
鮮血染紅了那個小童的鞋子,他生氣了起來,一腳踢開了小貓妖的腦袋,又重重踩了一下小貓妖的脖頸。
“臭畜生!你弄髒我的鞋了!”
沈歡隻是一條尾巴。
她的觸感僅限于尾巴的位置,所以不管小童如何踩踐,都是影響不到她的。
但是神識傳遞來的畫面,還是讓她忍不住跟着幻痛了起來。
沈歡蜷縮了一下尾巴尖,開始擔憂起了小貓妖——
小貓妖本來就重傷了,現在被這麼一折騰,不會撐不過去吧?
沈歡縮着尾巴尖,借着神識的視野,緊張地觀察起了小貓妖。
它整隻貓都蜷縮着,白皮毛沾滿了灰,又被鮮血染紅了大半。脖頸也耷拉着,隻有腹部還有一點微弱的起伏。
“這臭畜生怎麼一動不動啊!”
踩着小貓妖的那個小童收回了腳,抱怨道:“沒勁兒。”
另一個小童也湊了過來。
“你要是不玩兒的話,我就把它剖了,還能拿去吓吓夫子。”
“還是燒水燙毛吧,還能順便洗一下我的鞋子。”
兩個小童很快商定了主意。
他們勾肩搭背,扭過頭,一塊兒走遠了。
沈歡借着神識的視野,盯着那兩個小童走遠,然後焦急地擡起了尾巴。
她用尾巴尖戳了戳小貓妖,嘗試着呼喚道:“謝忱?謝忱!”
但是小貓妖躺在地上,對她的聲音毫無反應。
沈歡焦慮地甩起了尾巴。
看起來,短時間内,小貓妖是不可能醒過來的了。
她隻能在兩個小童回來之前,自己想出辦法,來逃離這裡。
但是她一條貓尾巴,能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最靠譜的逃離方法,還是利用術法。
沈歡努力地回憶着原文,想找到釋放術法的方法。
但是她搜刮了一圈記憶,都沒找到對應的描寫,隻能自己進行嘗試。
是用神識來調用靈力嗎?
沈歡毫無頭緒。
她無頭蒼蠅一般嘗試了幾次,但是還沒有成功,就聽見了“吱呀”一聲響,有人推開了木門——
是那兩個小童回來了!
沈歡不自覺炸開了尾巴上的毛。
她看見那兩個小童提着一個桶,撅着屁股,正在往門裡擠。
但是他們剛擠到一半,就被一個女修士拎住了衣服:“你們倆在做什麼?”
女修訓斥道:“禁地有妖族逃出,現在全宗都在搜捕。”
“你們倆今日就跟着我,以免撞上了那隻貓妖,明日我出宗采買,你們就去跟着你們爹,不要亂跑。”
她一人賞了一個大逼鬥,問道:“記住沒?”
兩個小童被帶走了。
沈歡悄悄松了口氣,炸開的尾巴毛也終于順了下來。
聽這女修的意思,鴻信仙尊又在滿山頭地尋找小貓妖了。
不過,小貓妖被兩個小童撿走,也算是進了處搜索盲區——
小童年紀小,修為低,抓捕貓妖的事情,沒人會和他們細說,也不會去詢問他們。
也就是說,在小童和那個女修回院子之前,她和小貓妖都是安全的。
沈歡分析完了情況,悄悄地松了口氣。
她用尾巴輕拍了一下地面,然後抓緊時間,繼續嘗試起了釋放術法。
在原書中,作者并沒有講過術法是如何釋放的。但是不管是誰釋放術法,都會念一遍術法的名字。
沈歡晃了一下尾巴,試探性地念了一個術法的名字:“懸浮術!”
她“唰”地豎起了尾巴,努力地調動神識,盡力地想着往上飄去。
但是她并沒有能夠釋放出這個術法來。
沈歡抖了抖尾巴,不甘心地繼續嘗試了起來:“懸浮術!懸浮術!懸浮術——”
她又試了七八次,直到一道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做什麼?”
是小貓妖。
謝忱想要睜開眼睛,看一下情況,但是他的眼皮仿佛重有千斤,不僅如此,他的四肢百骸似乎也不怎麼聽使喚。
小貓妖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