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冷靜地推掉桌案上的最後一個花瓶,看着它砸在了地上。
這個花瓶也是空的。
他皺了一下鼻子,跳下了桌案,随口道:“這秘境被各大宗門搜尋過這麼多遍,哪能有活人呆着。”
謝忱撥拉了碎瓷片,正要說話,就聽見屋子裡忽然響起了笑聲:“你這小貓妖,倒是心大,還不如——”
那聲音卡殼了一瞬,奇道:“這是什麼妖,尾巴妖?”
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了屋内,這人身量高大,臉龐看起來還很年輕,隻是頭發都雪白,看起來相當的仙風道骨。
那人彎下腰揪住了小貓妖的後頸,将它拎了起來:“你們這是什麼東西,一體雙魂?”
他定睛仔細看了看小貓妖,又一扯尾巴,然後眉頭一皺:“壞了,我修行幾百餘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怪東西。”
那人拎着小貓妖,環視了一圈屋子,勉強找到了個能坐的地方。
他盤腿坐了下來,将小貓妖摁到了自己的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順着貓毛。
那人笑眯眯道:“我這一屋子東西,你們全給我砸了,當如何賠我?”
沈歡沒敢說話,她悄悄縮起了尾巴,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謝忱本來被摸得很不耐煩,已經準備扭頭咬人了,聽到了這句話,突然僵了下來。
小貓妖悄悄折起了飛機耳。
他為了從禁地逃出來,連毛都快滾掉了一層,兩袖更是空空。
他哪裡有靈石來賠償!
那人從他們的肢體語言裡看出了答案,挑眉道:“怎麼,賠不出來?”
“不若這樣——”
他彈了一下小貓妖的腦袋,笑道:“正巧我缺隻靈寵,便用你自己來抵罪吧。”
小貓妖一下子憤怒了起來,他炸起了毛,連丢了好幾個法術,砸向了這個男人。
他堂堂貓妖,怎能玩物一般被人豢養?
但是男人隻是微一擡手,就将那幾個術法湮滅掉了。
沈歡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用神識和小貓妖嘀咕道:“壞了,這人看起來好強。”
“要不然咱給他撸會兒吧,先讓他放松警惕,再伺機籌謀逃跑,如何?”
小貓妖沒說話。
沈歡以為他不同意,正想再勸說小貓妖,便看見那男人颔首道:“我覺得不錯。”
他評價道:“你倒是不如你的尾巴識時務。”
小貓妖壓根沒理會男人的話,而是伺機扭過頭,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上,然後往前一蹬。
他一下子蹿了出去,又反應過來,急刹住了身形,扭過頭盯住了這個男人。
他剛剛咬下去的時候,并沒有觸碰到實體,而是咬了一嘴空氣。
男人突然被咬,居然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被你發現了呀,本來還想多逗你們玩玩呢。”
他倚靠到了牆上,自我介紹道:“我叫謝靈煥,死了應該有幾百年了吧。”
男人歪了歪頭頭,問道:“或許你們有聽過我的名字?”
小貓妖沒說話,沈歡也沒說話。
開玩笑,他們倆一個呆在禁地,自閉了十幾年,一個剛剛穿書而來,什麼都不懂。
誰會認識一個死了幾百年的人啊!
于是,謝靈煥便看着自己面前的貓妖,貓腦袋和貓尾巴一起搖了起來。
不認識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