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幾日都是豔陽高照,秋日的太陽曬得人格外舒爽。
“前面就是廟了。”
慕青勒住馬缰,滿面疲憊道。
從客棧逃離之後,他們又受到了李家死士的兩次伏擊。
不過因為兩人提前有所察覺,早早做好了準備,吸引死士分開,因此兩人順利脫身,且又除掉了四名死士。
對方隻剩下四名死士,和一個功夫不怎麼樣的李義,如此,接下來就好對付多了。
晏秋看了眼這破敗的寺廟,翩然落地,扶慕青下馬。
廟年份久了,很是破敗,門上的漆層風吹日曬,翹起了皮。
晏秋将馬牽到廊下,把馬缰系在柱子上。
好在這廟似乎常有人落腳,裡面還算幹淨。
地面是青石鋪就,佛像也沒什麼蜘蛛結網。
“算算時間,孟津他們應該已到了京中兩日。”
慕青怅然道:“隻是不知他此行是否順利,能把張氏母子兩人帶到京城。”
“公主無需過多擔憂。”晏秋道:“孟津行事很是妥帖。”
慕青壓了口水,又道:“趙嫂子那邊既已被發現了身份,李家的人就不會盯着他們二人了,咱們的暗衛留兩名,護送她們到京城。”
“剩餘的暗衛趕來護衛,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果然,在廟中又待了不到一個時辰,外面傳來腳步聲。
“參見公主殿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慕青提着的一口氣才總算松懈下來。
連日奔波,又多次遇襲,她都疲憊不堪了,更何況晏秋?
“進來。”
當初她将自己的暗衛悉數交于趙嫂子,一是為了護趙嫂子安全,而是方便隐藏蹤迹。
暗衛推開廟門進來,單膝行禮道:“啟禀公主,除卻留兩人護送趙氏母子,屬下皆已到齊。”
“好,很好。”
慕青看向晏秋,躲躲藏藏的忍了這麼久,總算等到反擊的時候了。
晏秋眸中閃着笑意,顯然是洞悉了她的想法。
然而慕青這邊的動作,李義還毫不知情。
他與死士頭子起了沖突。
實際上,自客棧之戰後,幾名死士就開始對李義心懷不滿。心中暗恨他指揮不當,緻使死士死傷慘重,隻不過因李義持着家主令牌,他們也無可奈何。
而李義更加不滿,因着死士的名頭響亮,他以為有多厲害呢!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完成任務,回到京城,受家主重用。
誰知道這些死士一個個看着厲害,實際卻拿不出手,這麼多人,追了這些日子,卻連人家的衣角都沒夠到。
“明日,在這裡設度,你們所有人去圍住那個男的,我來殺這個女人。”
李義說完,死士們并未如之前一般應聲。
李義本就心裡憋火,此時壓住怒氣看過去,卻不料瞧見死士頭領嘲弄的眼神。
“你什麼意思!”他一下子起了火。
死士頭子卻不慌不忙,語氣帶着譏諷,反問道:“敢問大人,以大人的身手,殺得了那女人嗎?”
“你什麼意思?”
李義放下手中的地圖,轉過身盯着死士頭子,那眼神實在令人發毛。
死士頭子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怕你嗎?”
……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屋外突然傳來清越的聲音:“諸位果然好興緻!怎麼還有閑心窩裡鬥!”
李義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蹭”的一下擡起頭,往門口走去。
一開門,果然看見,慕青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十步遠的地方。
這女人長得倒是好看,身上穿着粗布衣裙,衣服雖然破了口子,卻也難掩玲珑身姿。
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傾國傾城。
李義看了團團圍住他的暗衛,知道自己此次是在劫難逃了。
他不禁反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青聞言,驚奇反問:“李承文沒告訴你我的身份?”
李義面無表情,可眼底卻藏了一絲無處遁形的茫然。
慕青看着他,啞然失笑,原來自己竟然被這麼個小喽啰追殺了許久。
她不無惡意道:“看來,李承文并不信任你啊。”
李義面露愠色,但是在慕青看來,倒更像是心事被戳穿的憤怒。
“與你何幹!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李義道,能調動這麼多暗衛,身邊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實力堪稱恐怖的男人,想來身份應該不簡單。
慕青玩弄的笑道:“怎麼,你的主子竟然沒告訴你,你要殺的是當今長公主嗎?”
長公主?
這幾個字傳到耳朵裡,李義如被一道雷電擊中,瞬間被擊成一截焦黑的木樁。
大周朝現在的長公主隻有一位,便是逾制被封的,歲甯長公主,食邑過千,權勢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