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均白悠然地嗯了一聲。
北寰舞愣了一下,才想起來。
确實。
這地方,換别人肯定進不去。
但是如果是時均白,他就可以進去!
因為他會縮骨術。
“你真能進去啊?”北寰舞有點擔心,“這地方隻有人頭那麼大啊?而且下面也不知道有什麼,你這麼冒然進去真的沒事嗎?”
時均白回眸,微笑問:“你擔心我?”
“廢話!”北寰舞說,“師叔就你一個兒子,跟我們在一起出點什麼事,我就不用見你爹了!”
時均白挑眉,眉眼處滿是風流輕佻:“你太小看我們祖傳技能了。這盜墓探路爬洞的手藝,我天生就會。放心吧,這地方再危險,能比墓裡危險?”
聽他這麼一說,也是。
時家祖上盜墓,會不少探墓盜墓爬洞的手藝。
墓裡的東西,可比外面危險多,也複雜多了。
說完他便從身上拿出了幾個鈎爪,定在井壁上,他不依靠北寰舞,依靠絲線的力量攀在井壁上。
北寰舞借助絲線的力量往上爬了一點,給時均白騰地方。
時均白稍微松了一下胫骨,就聽他渾身上下的骨頭好似錯位了一般,咔嚓咔嚓響個不停。
北寰舞隻覺得毛骨悚然,小聲問:“疼嗎?”
時均白回答:“還好。習慣了。”
太慘了吧,這還能習慣?
北寰舞想着,就看見時均白雙手先進去,而後身體,最後是腳。
最後人就消失在井壁那個小洞裡。
她下放繩索,盯着壁洞看,看不見什麼,但是她能聽見時均白從洞裡發出來的喘氣聲。
他爬得很累。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洞裡又有風,大口大口地灌到北寰舞衣襟中。
“你進去了?”北寰舞對着洞口喊。
“嗯。”
時均白似乎是在恢複骨頭位置,洞裡面也傳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你先出去等我,”時均白對外喊,“你一個人在井裡太危險了。”
“好。”
北寰舞點頭,立即腳下用力,躍上井口。
時均白恢複好骨頭,才從手上取下熒光镯,開始查看這條密道。
密道一片漆黑。
他從随身攜帶的小布袋裡又拿出一個發光的珠子,放在洞口的下方定位置。
自己則是拿着手镯靠向牆壁,沿着牆壁一寸一寸的站起身來。
時均白把手往上伸,一會兒功夫,他整個人都站直,并且舉着熒光镯的手竟然也能伸展。
這通道……
好高。
時均白看完了這密道的高度,又去測寬度。
他每走一步,就從布袋裡掏出一個發光的小珠子,放在腳下。
他一路走過去,竟然放了七顆發光珠,才走到頭。
時均白回頭,看見那七顆珠子連成一排,心道,這密道好寬!
他再回去看那個人頭大小的洞口,那難不成是給密道換氣的孔?
時均白從布袋裡掏出一把發光的珠子,貼着牆,每走五步就貼牆放一個,他走了五十步回頭看。
剛放的光珠還能看見,再遠一些的光珠就看不見了。
說明這密道拐了彎。
他閉上眼,以他們進來的這個宅子為起點,在腦子裡畫出這地道在沁春城大概的地下位置。
他發現,這隧道的走向,竟然跟他們方才來的方向一緻!
低窪處幹燥的宅院……
井裡面的換氣孔……
幾乎橫穿了半個沁春城的超長超寬超高的地下密道……
時均白倒吸一口冷氣,立即俯下身去,用熒光镯貼近地面去摸地面上鋪就的石闆。
隐約能看見一些石闆上紋路。
他又轉身去看牆壁上的石闆,牆壁上的石闆堆砌得非常整齊。
他擡頭舉起手中的熒光镯,看密道頂端。
看了許久,時均白才把熒光镯帶回去。
北寰舞在外面等着着急,她想往井裡喊一聲問問情況。但她生怕驚動街坊鄰裡,不敢喊。
就在北寰舞就要失去耐心,想要再下井去看看的時候。
井邊上的抓鈎受了力,時均白從井裡爬了出來。
他爬上井口,翻出來,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北寰舞有點擔心走過去蹲下,輕聲問:“沒事吧?”
時均白搖頭:“身上有點疼,讓我緩緩。”
北寰舞問:“那洞裡面是什麼?”
時均白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就從地上坐了起來:“走,去找北寰言。地下太黑,我也不太确定,這事需要他幫忙。”
“好。”北寰舞伸手,把時均白從地上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