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眨了眨眼睛，好像沒聽明白：“言哥哥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許都，讓臨太傅教我學問嗎？”

北寰言點頭。

“那……”淩芷用自己小胖手也揉了揉眼睛，“太傅會不會覺得我太笨了，不想教我？”

“太傅是帝師，所有皇子的啟蒙都是太傅教的。你就算沒啟蒙，底子也比别人好。老師不會這樣想的。”北寰言輕笑，嘴角露出小梨渦，“小芷想跟我回許都嗎？”

“嗯！”淩芷連連點頭，高興不已，撲上去抱住北寰言的脖子，“言哥哥最好了！”

淩芷已經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小小胖胖的一團。

猛地撲過來北寰言也接不住。

他被淩芷撲得坐在地上，又怕摔着她，隻能緊緊地抱住她。

可他已經十四，再過幾年就可以議親了。淩芷雖然才十一歲，但也是過幾年就及笄，也可以議親了。

這樣的年紀應該懂得男女大防。

淩芷沒人教，不太懂這些事。北寰言卻已經耳根紅了一圈，多少有些害羞。

淩芷趴在北寰言懷裡奇怪地問：“言哥哥，你怎麼了？心跳得好快，我都聽到了。生病了嗎？”

北寰言側目，小心把淩芷扶起來。

淩芷跪坐在地上，要去摸北寰言手腕。

北寰言有些避讓，道：“小芷，你是個姑娘家。姑娘長大了，就應該與男子避嫌才是。無論是我，還是你哥哥，以後你都不能這樣動不動就撲上來了。”

淩芷聽不懂。

北寰言又道：“等你去了許都，太傅就會教你這些。現在聽不懂沒關系。”

淩芷想起之前，她抱北寰言，哥哥就有點不高興，還說她嫁不出去。

嫁人大約就是跟爹娘一樣，在一起過日子。

這點她懂。

可怎麼抱了言哥哥就嫁不出去了，她不太明白。

但是她又想到北寰舞。

似乎舞姐姐沒有像她這樣，喜歡誰就抱誰的動作。

她好像又懂了。

“言哥哥是說，我是小姑娘以後隻能抱舞姐姐，不能抱你、抱哥哥、時哥哥了是嗎？”淩芷小眉毛蹙得老高。

雖然她沒完全理解，但大體方向是對的。

北寰言點頭。

她好像不高興，低着頭，扯着自己的衣角：“可是我看爹爹就能抱娘親。安叔叔也能抱洛姨，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抱言哥哥啊。”

北寰言輕笑，揉了揉淩芷的頭：“那是要成婚以後，才可以做的事。”

“成婚……”淩芷想了想，“就是兩個人永遠在一起，對嗎？”

淩芷這麼想，倒也沒錯。

北寰言繼續點頭。

“那我想跟言哥哥永遠在一起，就必須跟言哥哥成婚了是嗎？”淩芷想得理所當然。

北寰言啞然，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淩芷這個問題。

好久他才道：“成婚的前提，是兩個人要相互喜歡。”

淩芷就更想不明白了：“我喜歡言哥哥呀，言哥哥也喜歡我，我們就可以成婚，然後就可以永遠在一起，我也可以抱你啦！”

北寰言沒忍住，笑出聲了。

此喜歡非彼喜歡，淩芷還不懂。

“你笑什麼呀？”淩芷是很認真再思考這個問題。

北寰言站起身，把淩芷從地上拉起來：“成婚也不是非要喜歡才行。等你再大一些，就知道了。”

淩芷又不懂了：“成婚的人要在一起，不喜歡的兩個人怎麼可以在一起呢？”

北寰言微笑着望着她，她接觸的愛情是這世上最純潔的。

她理解不了世俗裡那些為了利益争奪的事。

北寰言很喜歡看淩芷的眸子，眸低落雪，純澈如水。

這些與情愛有關的事，她始終都是要明白。

他輕聲道：“你若是想不明白，可以這樣想。成親了以後，兩個人是要洞房花燭，可以親親的。”

說着北寰言用手指，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淩芷望着北寰言的薄唇，頓時心亂如麻。

她好像明白北寰言說的成親是什麼了！

親親！？

那不就是親了以後，可以懷孕，生孩子的那種事嗎！？

原來要相互喜歡到可以親親生孩子的程度，才能結婚啊！！！

淩芷立即後退了好幾步，紅着臉哦了一聲。

北寰言看她好像是明白了一件事，但是又誤會了另一件事。

怎麼她在薛燦門下學醫，薛燦沒教她這些事？

仔細想想，薛燦沒成婚，他對感情好像沒什麼需求。淩芷是他徒弟，他沒需求自然也不會對這些事上心。

不教淩芷男女之事，在薛燦那裡似乎又很正常。

“我知道了，我以後再也不會抱你了。”淩芷說完，紅着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