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宮裡要給北寰雙子舉辦生辰宴……”
景雀沒說完,下巴就被許景摯給捏住。許景摯手上用了力,眼裡也沒有動情欲。
景雀唇線緊抿:“陛下……後面有人。”
許景摯看了一會兒,松手,轉身往後宮去。
景雀一愣,追了上去。
許景摯翻了一個新人的牌子,午間便去了那女子宮裡。
景雀蹙着眉,守在外面,聽着裡面那女子被許景摯折騰得連連求饒。
一連幾日,許景摯都宿在這女子宮裡,夜夜翻雲覆雨。
景雀這幾日都在想,陛下是惱北寰言忤逆了他意思不想當太子,還是惱自己跟在北寰言身邊沒有多加勸谏。
多日的不惑,終于在許景摯某一晚喝醉的時候得到解釋。
景雀替許景摯寬衣,把許景摯扶上床,他醉得不省人事,隻聽見他嘴裡喃喃地念着:“為何他不是我兒子……為何他不是我兒子啊……”
景雀聽着,眼眸紅了一圈。
這是景雀伺候許景摯這麼多年以來,聽到的為數不多的,藏不住的愛戀。
景雀不敢讓人在承恩殿外守着,把所有人都支開了。
連他都不敢在承恩殿裡待着,隻能披上衣衫,坐在長廊下,望月而歎。
許景摯這個帝王當得太稱職,稱職得讓景雀心口悶悶地疼。
*
自那日在朝堂上把朝廷四部拉下水了以後,北寰言就沒上過朝。
他整日待在大理寺,簽提調文書。
他以大理寺查案的名義,調取了工部戶部過去十六年修建皇陵的賬目。不僅如此他還要問兵部要負責運送這些石料押運的名單。
湯邢嫌麻煩,直接把大理寺印留在了北寰言那,讓他想以大理寺名義提調什麼都自己寫,自己蓋章。
北寰言接過印章,每日歸家之前,把今日蓋了幾個章子,每個章子都是做什麼用的,交到什麼地方去都一一記錄下來,交給湯邢,讓湯邢過目。
湯邢把大理寺章子給北寰言,讓北寰言行方便是一回事。北寰言懂禮數,知進退,是另一回事。
湯邢很是喜歡北寰言做事風格,雖然他年紀不大,做事确實條理清楚。
他并不着急,事情一樣一樣做。
這幾日隻是跟六部協調提賬目的事,就花了不少時間。
六部都知道北寰言是奉旨查案,他要提的東西,無有不應的。
平日裡部門之間,不熟的平級官員串門辦事都有拿喬的時候。但對于北寰言要的東西,沒人敢跟打馬虎眼。
他那日在朝堂之上,一個人把工部、戶部、刑部、禦史台辯得啞口無言的事已經傳開了。
自那日起,所有人都知道,北寰言的本事。
人人都道,安王府的小世子終于露出了他已經磨了許久的獠牙。
北寰言懷揣聖旨查案,位列宰輔,想查誰,說提審就提審,誰都沒資格置喙。
他還沒真的開始查案,現在朝野上下暫時一片安靜。
*
這幾日北寰舞日日泡在黑市畢公那裡,畢公給各地的掌事發了令,讓各地掌事們回許都,認新主子。
掌事們到齊還需段時間,北寰舞隻能先回府準備明日在宮裡延期舉行的生辰禮。
一大早就有成衣鋪的掌櫃來送衣裳。
淩芷看着這些華麗的衣裳,眼睛都看直了。
每一件衣服材質好像都不一樣,但無一例外都是長裙。
淩芷看見绯色的衣裙,連忙叫到:“舞姐姐!舞姐姐!這件好看這件好看!你穿上我看看嘛!”
北寰舞看過去,淩芷看中的那身衣裳,似乎穿上很是繁瑣,需要些時間。
掌櫃一直在看天色,大約是店裡事忙,脫不開身。
北寰舞揚眉對掌櫃道:“都留下吧。賬單送給隔壁言公子,找他拿銀子。姐姐們給掌櫃帶帶路。”
掌櫃眉開眼笑,連連作揖,去隔壁送賬單。
隔壁蔚兮堂裡沒人。
掌櫃繞了一圈,看見一個瘦高的公子在院子裡打拳。
他過去抱拳道:“公子,隔壁院子的姑娘說到您這裡結賬。”
時均白一臉疑惑,卻還是過去把賬單接了過來。
看了價錢他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一千兩銀子?!”
掌櫃一看這公子似乎不想結賬,連忙道:“公子,公子!姑娘留下的那些衣物上,都綴有珍珠!還有那些衣服上刺繡,可都是繡娘們日夜趕工……”
“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