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漠冷眼瞧着,不言語。
北寰言聽了一陣聽明白了,立即上前對陳松、姚子安道:“應該是兩邊有人挑事,就動手打起來了,最後演變成了互毆。”
陳松立即回身看着黑壓壓的人群,大吼:“誰他娘的先動的手,給老子滾出來!”
姚子安也回身問西境軍:“你們誰先動的手?”
禁軍與西境軍都不吭聲。
陳松看着這幫人有本事打架,沒本事承認,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拿出軍哨,吹了一聲長哨。
長哨之後,所有的禁軍都列隊站好,陳松又吹了三下短哨,禁軍們又紛紛三開。
陳松吼道:“禁軍,全體俯卧撐,一百個準備——”
“一百?!”禁軍紛紛驚呼。
陳松又吹了一下:“二百,準備!”
禁軍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爬下做俯卧撐。
秋薄問自己副将江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起也說不知道,隻是聽見了他們先起了争執,後面才動的手。
陳松巡視禁軍,看見傷重的就坐在那人背上問誰動的手。
一個一個盤問下來,最後終于問出點眉目。
西境軍這時也有人舉手要說明情況。
姚子安走過去,冷冷道:“酒醒了?”
那人蹲在地上說:“小将軍不是我動的手,但是我聽到了全部對話……”
那人說這事的起因是因為禁軍說這些拿來炙烤小羊仔都是出生百天的,許都好東西多得是,陛下也舍得賞賜。隻是西境軍在邊塞,吃不到這些好東西。吃不着沒關系,許都三軍代邊關将士領了。後面西境軍裡有人不屑說禁軍打嘴炮,好東西替我們吃,賣命的活我們去幹。然後兩邊就打起來了。
姚子安聽得直冒火,恨不得一腳踹上去,指着這人罵道:“媽的,你們就饞别人吃好東西?”
姚子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道:“老子把你們都留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你們别跟老子回西境了!”
那人猛然擡頭喊道:“小将軍别以為我們不知道!現在我們根本就回不去!朝堂之上有人參我們将軍王爺與西域合謀!”
北寰言聞言,瞳孔微縮,看向這人,目光陰沉。
姚子安上前一步,揪起這人衣領怒道:“誰給你說的?”
那人眼眸微紅:“這還用别人說?西境軍裡早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姚子安深吸一口氣,按住心裡那蠢蠢欲動想殺人的心思找到陳松,問,“禦史台參西境的事,西境軍怎麼會知道?”
陳松也是一愣,當即看向石武。
石武連忙解釋:“我交代過了,禁軍沒人敢往外傳!”
北寰言斂了目光,走向姚子安:“子安,你别着急。陳将軍與石将軍治軍嚴明,這是動搖軍心的話,他們知道輕重不會亂說。”
姚子安怒氣攻心,說話尖銳:“你們都是朝官,自然是向着自己人!”
淩信走過來拉了一下姚子安,壓低聲音道:“冷靜點,别這麼說話。”
姚子安給淩信一個面子,斂了怒意:“這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北寰言道:“我來查。”
北寰言等着就是這招。
對方已經等不了了,竟然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挑唆西境軍與禁軍。
臨時出招,必然會漏出尾巴。
“查什麼查?!你們隻想把世子與小将軍扣在許都!”
那人話音剛落,淩信就原地消失,轉眼間到了那人身後提起一掌就要拍下。
兩人扭打在一起,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北寰言冷眼看着那人招數,腳下有步法,手上有起勢……
這人招式很是眼熟,像是沁春城裡跟着他們的那些暗哨。
那人根本不是淩信對手,從沁春城回來,淩信習武格外認真,這一年他功夫突飛猛進。淩信還沒有拔劍,就把那人打得無法還手。
那人也是個聰明的,知道繼續糾纏下去他必會被淩信抓住,當即俯身滑了出去,抄起弓箭“嗖”的一聲射向淩信。
與此同時,校場周圍陰影處又同時射出十幾根箭矢射向北寰言。
北寰言看着那些閃光向他射來,心中冷冷一哂:原來那些人跟着他們而來,是為了掩護這個挑事的人撤退。
淩信反應極快,一個折返,在空中連斬十五劍,織出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網,把箭矢全部斬落在地。
淩信還想追,北寰言一把把他拉住,搖頭示意不要追了。
淩信瞬間就想起那些追着他們出城的殺意。
對方是有備而來。
北寰言轉身看向姚子安:“這下信我了罷?”
姚子安再蠢也知道這事是有心之人挑撥:“你想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