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均白閉上眼,死死地捏住北寰舞的手,終于他還是松了手,把自己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淩信來了……”時均白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北寰舞拉緊衣衫,望着時均白。
似乎藥勁最強的那股勁已經過去了,時均白還留有一絲理智。
時均白咳了一聲,吐出點血沫。
他擡手擦拭了唇上的血,輕聲道:“這是一個姑娘最重要的事,我想在清醒的時候得到,而不是現在這種情況,用别人的樣貌。你快出去罷……”
北寰舞沒想到時均白竟然能扛得住這種誘惑。
他說他想在他清醒的時候,用他自己的樣貌。
北寰舞笑了。
這人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了竟然還能想到這種事。
北寰舞捏了捏他的臉,輕呢道:“小醋包。”
說罷她便披着衣服下了床。
淩信耳力好得很,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他端着藥站在門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在時均白克制住欲望停了下來。
他在殿外,聽見北寰舞腳步聲往右邊偏殿去了,才進去,繞到時均白的床榻。
床榻上一片狼藉,淩信看着就耳根發軟,他把藥遞過去,道:“你最好自己弄出來,不然這藥喝了,還是會難受。”
時均白接過藥,一口悶了。
從臨府蕊仙殿來的姐姐們也到了,她們進來看見床榻上北寰舞的衣衫,心裡就把這事猜了個大概。
這些姐姐們動作很是麻利,别看她們平時在蕊仙殿的時候散漫,沒大沒小,可入了宮,做事便是不苟言笑。
她們很快就把時均白床榻上北寰舞的東西收拾好,拿了下去。
又傳了水,領去右偏殿的淨房,幫北寰舞梳洗。
用了藥,時均白身體裡的那股燥熱才被壓下去。
他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宛若罂粟花一樣的姑娘,終于還是忍不住,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實。
隻是片刻,便聽見了他解脫地呻.吟。
*
禦書房内,江狄呈了一本奏折與一本厚厚的書冊給許景摯。
許景摯看完折子,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道:“時家人真的是……”
想了半天,許景摯也沒想明白應該用什麼詞形容時家那群情種。
江狄呈上的就是時均白與時尋一起研究的風隼設計圖。
這設計圖多達一千多張。
每一個細微精細的零件都用一張紙繪出。
如果說時均白以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政治小白,那麼現在他在這個時間點送上風隼的設計圖,一定是得到了高人的指點。
這才對。
暮雲峰上那兩個人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女兒出嫁烏族?
有了時家的這張設計圖,漠勒就不再是他收複北境土地唯一的途徑了。
那麼今晚的事,也該有個說法了。
“秋薄。”許景摯喚道。
秋薄立即進來聽命。
“去把漠勒一行人給孤壓住了。”許景摯道,“明天再問。”
秋薄與江狄一起退了出去。
許景摯也沒閑着,起身就往鹹甯殿走。
蕭皇後也才得到消息,說是水閣那邊出事了,好像是漠勒與郡主起了口角,郭學士也被牽連。
可再往下細打聽,所有人都三緘其口,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現在已經快子時了,許景摯從來沒有這麼晚來過鹹甯殿。這個時候來,那就說明是真的有事。
許景摯來之前就打發内官來傳話,說要蕭皇後梳妝打扮。
蕭皇後連忙起來,稍微收拾了下,便出門迎接。
許景摯一般晚上來鹹甯殿都是留宿,不會走。
可他今日來,沒有直接去寝殿,而是坐在了正殿。
蕭皇後摸不透許景摯現在的想法,隻能就這方才後宮裡傳來的消息,先俯身請罪:“臣妾有罪。”
許景摯給了景雀一個眼神:“裡面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都出去。孤有話要問皇後。”
景雀颔首,看了一圈殿裡伺候的人,這些人及其懂事,知道主子們說不用伺候了是什麼意思,都紛紛退了下去。
外院伺候的也識趣地站遠了,若是主子不喊,隻是平常說話,外院根本聽不見。
許景摯坐上殿上,睨着蕭皇後好一會兒才道:“宴請是皇後自己想備的,還是漠勒請求皇後備的?”
蕭皇後不知道許景摯問這話的意思。
她隻能照實說:“說不上是誰想,隻是我不想許思去和親,正好三王子也改了主意,想娶郡主,這才有了今晚的宴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