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難道在這些女子眼裡,這齊醫官很好看?
好看嗎?
淩芷轉頭重新打量了一遍騎馬的齊少軒。
眼睛沒有言哥哥好看,鼻子沒有言哥哥高挺,下巴有些肉,也不似言哥哥那般幹淨利落。甚至頭發都沒言哥哥的黑直。
這……能算是好看嗎?
怎麼感覺這人都沒有哥哥好看?
齊少軒發覺淩芷在盯着他看,他也不回避,轉過頭來,對淩芷微微一笑。
一時間周圍尖叫聲此起彼伏。
淩芷隻覺得這些人聒噪,趕緊縮回腦袋,拿出自己的種植手記,一邊用手捂住耳朵,一邊溫習。
衛昭看着淩芷的反應,隻覺得好笑。
說她情犢未開吧,她有一個放在心裡的人。
說她情犢初開吧,好似她對齊少軒這樣俊朗的男子不感興趣。
齊少軒看着淩芷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
“不是,我就弄不明白了。我們倆奉密旨來陵中,為什麼一定要跟着淩芷那個小丫頭啊?”淩信翹着腿坐在馬車上,一臉不悅地從車窗望着前面淩芷的馬車。
“雖然盛泉的事情已經了結了,但他利用永承太子的舊部布局這事還沒結。”北寰言拿着筆,對照着藏息閣給的消息,把手上名單的人名一個一個劃掉,“這些人今日能被盛泉利用,明日就能被他人所用,陛下的意思是斬草除根。”
“得了吧,話說得冠冕堂皇。”淩信睨了北寰言一眼,“你就直接承認你不放心淩芷一個人來陵中,又不會少塊肉。”
北寰言薄唇緊抿,耳根紅了一片。
淩信把手放在頭上枕着,一臉鄙夷:“我看你答應淩芷讓她出來遊醫答應得那麼爽快。還以為你當真是不在乎她安危。沒想到她前腳出了許都,你後腳就跟陛下自請,往陵中查永承太子舊部的案子……”
“啊——齊少軒真的很好看啊!啊——”
淩信的話,被一陣尖叫聲打斷。
他憤憤撩開車簾這才看見幾乎整條街的女子都在騷動。
有女子走在馬車邊,毫不忌諱地談論齊文軒:“姐姐,齊醫官雖然已經三十二歲,可他還未成婚,姐姐若是喜歡,可以找媒人上門說媒呀!”
“你别胡謅,”旁邊的女子害羞地拿手帕捂住臉,“我看是妹妹想嫁給齊醫官才是。”
“姐姐你怎麼這麼說妹妹……”
兩人打鬧着跑開了。
淩信聽得一臉疑惑:“那個齊少軒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多風流債?”
北寰言掏出一封藏息閣的信封遞給淩信:“岩州城醫館的醫官。”
淩信縮回頭,接過來拆開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齊少軒成為醫官的這些年在岩州城醫治的經曆。
“嚯,三十二歲就成了岩州城的首席醫官……”淩信看着信封上齊少軒醫治過的病,直翻白眼,“單看這些,他也沒什麼過人之處。”
說着淩信挑眉,看向前方騎馬的齊少軒,一臉不屑:“好像隻有那副皮囊能治百病。”
北寰言聽淩信這麼說,終于擡起頭,湊到車窗前,看了一眼齊少軒。
正巧看見他微笑着,側目往淩芷的馬車上看。
北寰言難得打量了齊少軒十息的的功夫,才坐回來,繼續低頭看手上的名單。
淩信看見淩芷身邊多了一個招蜂引蝶的男子,莫名其妙地煩躁起來,道:“淩芷去陵中儲備軍營種藥,住在軍營裡的醫館。那我們住哪?”
北寰言道:“我們去城裡找一家客棧住下。”
“啊?不住官驿?”淩信睜大了眼睛,“我身上可沒帶銀子。”
“不用你出。”北寰言對外面驅車的流風道,“流風,進城以後随便找一家客棧。”
流風應了一聲,繼續驅車前行。
“其實我覺得我們不住官驿,也可以住軍營。”
淩信到底是放心不下淩芷。
北寰言卻道:“淩芷明裡有衛昭跟着,暗地裡小舞還派了些暗礁保護她。再者淩芷是來推廣曼陀羅的種法,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軍營裡的那些将士們自會着重看着她。倒是我們這次奉密旨來陵中查永承太子的舊部,危險重重。那些人消息靈通得很,我們從許都出來的事,恐怕早就傳遍了整個陵中。現在不知道暗地裡有多少人想讓我們死。隻有我們遠離淩芷,這些事才不會波及她。”
淩信深吸一口氣,知道北寰言這話說得不錯。
但他隻擅長看病與打架,查案子這事,隻能靠北寰言。
淩信撇着嘴,嘟囔道:“永承太子的舊部衆多,即便是你有藏息閣黑市幫你調查,恐怕也是大海撈針。”
“确實,這樣查的确像大海撈針。”北寰言看了一眼淩信,神色淡然,“可我若沒法子,就不會跟陛下請旨來陵中了。”
“嗯?”淩信忽然來了精神,“你有法子?你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對于還沒把握的事北寰言一向不會多話。
他隻道:“我們先去住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