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川回望着胤姜,胤姜展顔一笑,“我真的很高興,你能回來,謝謝。”
李山川撓撓頭,胤姜突然這樣鄭重,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嘛。”
翌日,淨慈庵。
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起小雨,空氣中彌散着一股燥熱之感,讓人渾身汗膩。
胤姜來的時候,白朦水已經上了一炷香,正在廂房休息。
徐喬今日偶感不适,胤姜便讓她在家中好生休養,有她去上香足矣,待胤姜為徐喬的孩子祈福完成,問了一個小沙彌,來到了白朦水休息的廂房中。
房間古樸素雅,隐隐環繞着一股香火氣息,胤姜坐定,笑着與白朦水寒暄一二,直到窗外偷聽的人影離開,胤姜才駛入正題,
“江夫人本也想來的,隻是後來又想這裡的佛與她在家中供奉的佛都是一樣的,與其和别人一起分享上供的香火,不如獨享,是以并未前來。”
胤姜說的假話,既然白朦水約她來問的是江依,那她便從江依講起,哪怕這是一個騙局。
白朦水帷幕下的視線似乎鎖定在胤姜臉上,似乎在斟酌她所言真假,但是很快那道視線便移開,白朦水開口說道,“你是知道的,她隻怕已經惱了我,如何會見我?”
胤姜本想裝傻,但是白朦水提到這茬,胤姜卻好奇白朦水是如何知道的,于是問道,“你二人之間的事情,我如何知道?原來,你們竟鬧了矛盾,可需要我幫忙,在她面前說說情?”
胤姜覺得那道銳利的視線又凝固在她臉上了,白朦水輕笑一聲,“那地窖你們去過了吧?下面什麼東西不見了,還需要我說嗎?”
胤姜呼吸一滞,好家夥,直入主題啊,“那夫人願意歸還嗎?”
白朦水搖頭,“你覺得那東西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
胤姜自然要點頭,“與虎謀皮,怎麼也得給自己留點退路才是,以夫人的聰慧,應當不會一點後手也沒有留吧。”
白朦水跳過這個問題,模棱兩可的回道,“那賀小姐做這樣的事情,可曾給自己留過退路?是誰?洛公子嗎?你們走得親近,他與施邛也很親近。”
胤姜聽到這裡,疑心賀禮死的那夜,他們扮成施邛手下的衛隊早已經在白朦水監視之中,不免覺得有幾分棘手,“夫人也認識施将軍?”
白朦水勾勾嘴角,“施邛,出身寒門,曾經中過武狀元,拜入漢威侯黎堅門下,算是黎家的親信之一,你可有想到誰?”
胤姜恍然,好似所有的線都被連起來了,黎清元,黎家,梁玺,李複,施邛,一個黎清元,串起了他們,“靈風将軍,黎清元。原來如此。”
“施邛的動向一向為那人所關注,特别是黎清元死在兖州後,其實那夜他孩子死了,也無心再去操心許多,我得了消息,将其壓下,
雖然表面上看,施邛的隊伍沒什麼不對,可是,人卻多了幾個,這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偏生,那地方又是江氏酒樓,我不得不懷疑啊。”
“為什麼?”胤姜問,為什麼幫他們?
“投桃報李而已,我也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他們不給我,以為讓我活到現在就已經是恩賜,我不高興,我也不樂意,我想要他們知道,小看女人,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