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浴室門咔嚓一聲打開,裴川才如夢初醒,并且發現,岑甯剛剛好像,沒有鎖門。
她好像對自己很放心的樣子。
岑甯裹着浴袍從浴室走出來,空氣中随着她飄來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裴川浴室裡準備的沐浴露是沒有味道的。
岑甯見他乖乖在房間裡面等着她,光腳踩上地毯,伸着手臂爬上床。
裴川以為她是想抱抱,伸手将她攬到懷裡,“怎麼了?”
“給你聞聞我新買的身體乳的味道。”
現在是秋天,但是天氣并不怎麼冷,主卧的大床上隻準備了一床薄被,岑甯就隔着這層薄被,坐在裴川的大腿上,伸出手臂湊近他的鼻子。
裴川才恍過神來,明白自己誤會了她剛剛伸手的意思。
“很好聞。”
味道很淡,幾乎是隻有靠近她的肌膚5 cm以内才能聞到,像酸甜的黑醋栗,但更加多的是玫瑰與葡萄香味的融合。
兩人的皮膚緊緊相貼,裴川一隻手搭在她的背後,防止她摔下床。
本來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但是眼下的這個情形,想要專心工作,顯然是不可能的。
倒是岑甯很善解人意,她看到還亮着屏幕的電腦,很是體貼地從裴川的腿上下來,乖乖給他騰出空間和位置,“你繼續忙工作,我看一下手機。”
裴川快她一步收走電腦,修長的手指一觸,卧室内的燈光便由明亮轉向昏暗。
莫名地,剛剛還十分正常的空氣,突然變得黏膩起來。
手機被她扔在床頭櫃上,她還保持着伸手去夠它的姿勢,忽然間腰上多出了一隻手,收緊,下一刻,她便被壓在了身下。
岑甯後知後覺地發現,裴川今天穿了一身真絲睡衣,領口松散,腰間的系帶他也沒有好好系,導緻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看到他裸露的胸膛,還有腹肌。
她起初還用手遮住眼睛,後來耐不住心癢,悄摸摸地偷看。
直到手被從眼前拿開,兩唇相貼,牙關輕張,氣息交融。
岑甯閉上眼睛,擋在兩人身前的手卻不老實,有時觸碰到起起伏伏,還探索着,混沌的腦子反應慢了好幾拍才意識到這是什麼,直到唇上的吻突然加重,那隻不安分的手才慢吞吞地挪開,向下滑去。
一吻初歇,岑甯還沉迷于手上的觸感,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她頓時不服氣了,說道,“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怎麼會?”他甚至抓住她的手腕,指引着挂在脖子上那隻白皙纖細的手到達指定的地點,“任君采撷。”
手下的溫度灼熱,堅實。
岑甯“騰”地收回了手,“我不要”。
“好,都依你。”
兩人拉扯磨蹭了許久,岑甯身上的浴袍系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開,她還渾然不覺。
在他懷中不安地亂動了一下,被他阻止。
裴川的目光一滞。
随即覆蓋上來的,是細細密密的吻。
然後往下,到達那處山丘。
爬山是一段漫長的過程,往往需要攀登者的耐心。
先是山底,然後慢慢往上。
直到那雙手上十指圓潤飽滿的指甲終于忍不住,在肩膀上畫出一道月牙。
終于到達山頂,采撷到夢寐以求的莓果,卻也不厚此薄彼,等到那莓果的主人不耐時,安撫地覆上另一邊。
那覆滿雪山的山丘上,原是有兩抹淡淡的粉,随着時間的推移,顔色變深。又像是下了一場雨,雪山上染上了淡淡的光澤,連那莓果也不例外,變得更加嬌豔欲滴。
兩人之間相隔的阻礙早已消失不見,真絲的布料被水潤濕,随意地扔在地上。
葡萄玫瑰味的身體乳被按照說明書上的塗抹方法,捂熱,塗抹上身體的每一處肌膚上,浸潤。
到了最後,那雙手上全是身體乳的香氣,中指與無名指上顯得格外滋潤,空氣中還彌漫着一股濕意,還有水汽。
驟雨初歇,裴川擡起頭來,肩上已經多了一個淺淺的牙印,他帶着這個牙印,明晃晃地仿佛佩戴着勳章,走進浴室,打開水閥,将床上累成鹹魚的人打橫抱起。
全身都被浸在熱水之中時,她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意識昏沉,掙紮着想要清醒過來,卻又被身旁的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