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挂斷了,盛祁被盛遠的态度弄得心情煩躁,他早就對盛遠的冷酷無情心知肚明,哪怕早就對他的态度有所心裡準備,然而真的從他嘴裡聽到那些話,心底還是一陣悲涼。
那就是他的親生父親說出的話,如此的殘忍,如此的冷漠,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在乎的隻有個人的利益得失,他在乎的是手中的權勢。
至于其他人,也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就連他這個兒子也是一樣。
盛祁說不失望都是假的,明明他們是血脈上的至親,他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顧他的死活。
面對盛遠的威脅,盛祁也隻是淡淡道:“你到底是害怕影響盛家的名聲,還是說你隻想維護自己的利益,偏心盛明。”
盛遠絲毫無所動容:“你也是盛家的人,盛家要是有什麼影響,你也難辭其咎。享受了盛家提供的一切,那你就要以盛家利益為準。”
真是冠冕堂皇地借口,竟然想要用盛家來逼他就範,盛祁對此人的不要臉也是震驚了。
盛遠習慣高高在上,發号施令,根本就不在乎盛祁是怎麼想的,盛祁隻能聽他的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盛祁冷冷地恥笑一下:“我甯願我不是盛家的人,誰稀罕當這個盛家的人。”
他已經決定要如何做了,這戲絕對不會如盛遠地意,想要讓他放過盛明,絕對不可能。
以前盛明曾無數次地陷害他,他運氣好,都沒什麼大礙,他沒能找到合适的機會報複回去,反而讓他得寸進尺。
盛祁不聽話,這讓盛遠很惱怒,他感覺到失去了掌控,這種感覺很不妙。
他手邊的物品,全都遭了殃,被他狠狠地砸了出去,地面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屑。哪怕這樣了,還是不能讓他的心情有所好轉。他的手緊捏着扶手,有種想要弄死盛祁的沖動。
隔着手機,盛祁也能聽到盛遠那邊的動靜,想到盛遠動怒的樣子,他隻怕是要氣死了。盛遠心情不好,他就心情很好。
久久之後,盛遠的怒火差不多平息下來,他命令盛祁。
“我命令你,必須要聽我的話,不然别怪我對你不客氣,不認你這個兒子。”他除了拿父子之情來威脅盛遠,就沒有别的借口。
盛祁聽到這老掉牙的話,都笑出聲了:“你除了用這個來威脅我,你還會做什麼,你可笑不可笑。以前的我或許還會受到你的威脅,如今你又來這一招,對我沒用。”
說完後電話就被掐斷了。
盛明看到被挂斷的電話,又看到躺在床上無動于衷的盛祁,剛才他們二人的對話,他也沒能錯過。盛祁現在就連盛遠的話都不聽,都敢頂嘴,這讓他很慌張,有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如果盛祁真的不聽盛遠的話,一緻孤行下去,他采取行動後,自己多半是會受到牽連的。
盛明坐立難安,在病房内焦急的走在走去,盛祁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嘲笑他。
“怎麼,現在害怕了,本來想搬出盛遠來壓制我,讓我不得不聽他的話。現在我就連他的話都不聽了,你是不是覺得很無奈,不知該怎麼辦?”
不等盛明回應,他眉眼一挑。
“等着吧,我不會放過你,這不過是剛才開始。”
盛明并不行把局面弄得難看,更不想讓事情無法挽回,他一貫能屈能伸,隻要能達到目的,做什麼都可以。
于是他陪着笑臉到:“盛祁,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要是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難看的也是盛家的顔面。别人笑話盛家,還不是在笑話你盛祁。”
這話說得有一定的到底,隻要盛祁還姓盛,還是盛家的人,别人笑話盛家,也是在笑話他盛祁。
如果盛祁還在乎盛家,那麼别人議論他,議論盛家,他是一定會在意的,可他如今不在乎盛家,不在乎别人怎麼說他。他就無所顧忌,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為了維護所謂盛家的名聲,而委屈自己,實在是不值得。
盛祁擡頭看向他:“盛遠眼裡隻有你這個兒子,他對我和我母親無情無義。既然這樣,我也對盛家沒什麼情分可講,能看到盛家倒黴,我真的很開心。”
盛明笑不出來,他很想哭,可盛祁卻很開心,盛家不好,盛遠倒黴,他樂意看到這個局面。
盛明抓耳撓腮,轉動腦子想要一個辦法,可他還來不及開口,就有人來打斷他了。
“請問盛祁是住在這間病房嗎?”門口站着兩位民警,他們是來調查事情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