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玲這時擡起自己的一隻手,故意把戴在中指上的藍鑽戒指呈給顧司祺看。
果然,顧司祺看到戒指以後立刻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你手上的那枚戒指,莫非就是四禾說的那個……”
“沒錯,你們要找的戒指就戴在我的手上。”
陸小玲明确地答複了他。
顧司祺更加迷惑不解了,嘗試着打探她道:“那你是否願意歸還戒指了……”
陸小玲沒有直面回答,而是作了個比喻,問他道:“假設我執意不還的話,你是選擇幫我隐瞞到底,還是向全校公開我的罪行,讓我徹底變成謠言說的那樣,是個小偷。”
“這……”顧司祺一時間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陸小玲再進一步威脅他道:“你要是選擇了後者,我就沒有臉面在學校繼續混下去了,不對,那些人一定會逼迫我退學,倘若真是這樣,我到時就隻剩下一條路可走,便是結束自己的人生。”
“你為什麼非要走最壞的那一條路,明明隻要把戒指歸還給原主人,就會讓所有一切變成從未發生過。”顧司祺怒聲斥責道。
陸小玲苦笑道:“因為我想靠着這枚值錢的戒指來改變我窘迫的人生啊,隻要你願意幫我隐瞞到底,我的心願自然可以實現。”
顧司祺聽得雙拳攥得緊緊的,壓着心中怒火說道:“我曾經跟你說過,想要改變自己當前的困境,隻能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而不是依靠拾來的不義之物,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真以為依靠一枚小小的戒指,就能夠徹底改變你窘迫的人生嗎!”
面對他的愠怒,陸小玲隻是微微一笑。
“那我問你,這枚戒指到底值不值錢?”
“這……”
顧司祺再次被問住。
陸小玲側着頭,一臉精明道:“我記得奶茶店的老闆娘也說過,這枚戒指非常值錢,既然是值錢的東西,就代表我可以用它來換取錢财。”
“你有這種想法真是可怕到了極點。”顧司祺驚歎道。
陸小玲言語嘲諷道:“顧司祺同學出身優越,沒有體會過貧寒的痛苦,你當然不會理解我的感受。”
“我是理解不了你的感受,但我知道,即便是再窮的人,也有自己的骨氣。”顧司祺慷锵有力地反駁了回去。
陸小玲仿佛被揭開了一層不堪的面紗,頓時間很是無地自容。
沖動之下,她竟然翻出了護欄之外。
此舉無疑非常的危險,當下就把顧司祺吓得面如土色,伸手阻止道——
“你要幹嘛!這樣很危險!快進來!”
陸小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腳下,有六層高的教學樓,若是不慎摔下去,一定會直接死翹翹吧。
但她仍執意做出這麼危險的事,隻為了要挾顧司祺。
“隻要你肯幫我将戒指的事情隐瞞到底,我就回去,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别啊!别沖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商量!”
顧司祺此時萬分驚恐,大腦主機都快燒壞了,也得絞盡腦汁地把她勸回來。
陸小玲卻是不願再相信他的話了,她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顧司祺,我隻問你答不答應,不是在與你商量!”
顧司祺在這一刻沉默了。
按照當前危急的形勢,他理當選擇答應,安撫好陸小玲的情緒,再考慮後面的事。
可不知為何,一顆正直的心在強烈反抗。
半晌後,他還是選擇了坦誠相告。
“對不起陸小玲同學,我的三觀不允許我去答應你。”
“你說什麼……”
陸小玲都聽傻眼了。
顧司祺滿臉為難道:“我知道,這不會是你想要的答案,但我還是堅持的認為,不是自己的東西就是不能要,必須還給人家。”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可能會逼死我!”陸小玲情緒又開始不穩定了起來。
顧司祺直言道:“你若非要一意孤行,我也隻能說,你确實不是一個好的人。”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死給你看!”陸小玲果真被逼急了,再次說出令人害怕的話。
“别啊!”顧司祺驚慌地勸阻她。
同時,他還用電話手表給自己的班主任發送了求救語音——
“老師,救命啊,天台上有人要跳樓!”
陸小玲聽到顧司祺在求救,立馬也慌了起來。
“你在幹嘛!你在跟哪個老師求救!”
顧司祺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知道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又沒法将你勸下來,隻能向我的班主任求救了。”
“你!你——”這大概是陸小玲聽到過最荒謬的事了。
他甯可選擇向老師求教,也不肯答應自己的要求!
而很快,顧司祺的求救就得到了自家班主任的回應。
這時候已經放學有一段時間了,其他學生也已基本離開學校,所以整座校園一片靜悄悄的。
隻見顧司祺的班主任領着兩個還沒走的老師迅速趕到天台,一同規勸陸小玲回來。
而此刻的陸小玲已經站在了最危險的位置,隻要她稍微退後半步,整個人便會墜落。
所以她也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