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野故意讓四禾目睹自己的手段,也不過是要她坦誠相告罷了。
他說道:“你最好如實交代你來風港的目的,和你要找的東西,否則别怪我不給你四禾神面子。”
話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四禾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得複雜了起來,她就知道瞞不過六野的眼睛,但想想這裡是風港市,他的地盤,自己又怎麼可能瞞到底,看來不說不行了。
午夜的街邊燒烤攤,隻剩下零零散散的路人在享用着。
四禾滿臉開心的點了一堆愛吃的燒烤,然後打包帶走。
彼時的六野正站在寂靜的河邊,仰望着對面的摩天輪。
看到四禾打包着燒烤過來後,他很是無奈道:“原來你說臨時有事就是去買吃的?”
“沒辦法,突然肚子餓了。”四禾笑着解釋道,随後與他邊吃燒烤邊談事情。
她簡單的把自己和河邊女相遇的故事與六野講解了一遍,并說明自己此番來風港的目的。
六野靜靜的聆聽着,沒有表态。
四禾說道:“我曾聽夜狸提起,說你跟陳钰媛的家族相識,甚至還去吊唁過她,那麼如今知道真相的你,是否能夠體會她的苦楚和心酸……”
六野冷面無情的回道:“我或許會憐憫她的遭遇,但是人世間的恩怨情仇,早已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徹底沒了瓜葛。”
四禾差點被嘴裡的烤肉嗆到,果然六野這家夥比她想象中的來得不通達人情,甚至可以說,簡直沒人性。
“我說呐,你能不能偶爾的帶點人情味?”
“不能。”六野答得毫不猶豫,再教育她:“你可别忘了,我們土地神是不能參與太多人世間的事情,尤其幹涉凡人俗事。”
四禾語塞。
六野繼續冷漠道:“我不管這陳钰媛生前遭遇了多大冤屈,也不管她是否已經回來風港市,這些都與我無關,我能做的就是盡我作為一個土地神的責任。”
四禾詢問道:“那麼你口中的責任又是什麼呢?”
六野一雙冷眸凝視着她,堅定的說道:“維護整座城市的安甯,為此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鏟除所有惡靈。”
四禾心頭一震,他嚴峻的表情令她明白,他并沒有在開玩笑。
經過一番思考後,四禾再次開口道:“倘若我和你說,我想幫助陳钰媛一把,你是否可以給我一個面子?”
六野滿臉不屑道:“哼,你的面子能值幾個錢。”
四禾怒火上升,頃刻間因她的怒氣而渾身冒起了紅色的火焰——
六野神情淡漠的望着,曉得她這是生氣了,自己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伸出一隻手放在她的肩上。
“冷靜點,我并不想與你為敵,畢竟……”
說到這裡,他突然微微一笑,戲谑的說道——
“我可打不過你喲!”
四禾這才消了怒氣,又變回平時的模樣。
“你最好識相點,别逼我破壞規矩,直接在你的地盤上動手。”
“是啊,你要真動起手來,我都不一定攔得住,隻能對你妥協一次了。”
六野繼續玩笑道。
不過他有言在先,四禾在風港必須按照規矩辦事,不得給城市制造危險和麻煩,否則将他惹怒也會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四禾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個要求,并保證自己會守好在風港的規矩。
——在風港的第三天。
清早,四禾與夜狸一起出門尋找陳钰媛的蹤迹。
今天的夜狸格外積極。
四禾猜想是不是六野和它說了什麼,才會這麼主動的來幫自己忙。
早上九點鐘。
夜狸領着四禾來到一處高檔住宅區,看這富麗堂皇的大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進去的。
四禾不免疑惑的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夜狸跳到路邊的石墩子上,一臉得意的對她道:“嘿嘿,不知道了吧,這是我今早讓柳參幫忙查到的資料。”
“資料?什麼資料?”四禾一頭霧水的問。
夜狸告訴她:“柳參跟我說,陳钰媛有一個女兒住在這邊,據說她此前一直在國外念書,因為母親出事了才回來,至今還沒有去學校。”
四禾仔細回想了下,“她是有個女兒,我記得好像叫陳園園,今年才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