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禾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中間,摸着下巴沉思道:“倘若真是阿麗自己選擇忘掉了這段記憶,那恐怕,要讓她回想起過去的這些痛苦往事,會變得很困難。”
二溪神情凝重道:“但如果不讓她記起一切,她豈不是還得把永安大爺當做她的複仇對象……她和永安大爺已經糾葛了有二十七年,這二十七年來,多虧我的分身在庇護着永安大爺,她才沒能得逞,但她也一直沒有放棄,至今都還留在永安大爺舊屋的房頂上等待着機會。”
三山聽完兩人的分析後,有些迷茫道:“從你們二人的描述來看,似乎是個難解的題啊!”
二溪附和道:“是啊,否則也不會糾纏了二十幾年。”
四禾已經放棄思考了,“罷了,我們還是按照計劃,再去找楊志專一家了解更多的真相吧。”
二溪沒有意見。
三山倒是猶豫道:“問題是,我們并不知道楊志專一家目前住在哪裡啊!”
四禾回他:“剛才那阿婆不是說了麼,他們一家多年前就搬去縣城生活了。”
“這個我知道,但縣城很大,我們盲目過去,如何找到他們一家啊!”三山指出問題的關鍵。
四禾理直氣壯的望着他道:“不是有你這個本地神明在麼,等到了縣城以後,就得由你來發揮本領了,畢竟我們已經把找人的範圍縮小到了縣城,應該能找到楊氏一家的所在。”
三山皺眉道:“喂喂喂,你可真對我有信心。”
二溪咧嘴輕笑道:“不止她,我對你也充滿了信心。”
三山郁悶的望着兩人,他就知道這兩人不會放過使喚自己的機會。
随後三人騎上摩托車前去月朓縣的縣城。
半路上,不巧二溪的摩托車要沒油了,偏偏這附近全是果林,連戶人家都沒有,他隻能慢慢的苟着去縣城了。
然後,三山載着四禾從他身旁路過,兩人就這樣無情的撇下他一個人走了。
望着遠去的二人,二溪是罵罵咧咧。
“沒義氣啊,居然讓我一個人慢慢走!”
四禾與三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縣城,再去找附近的土地廟,從三山的分身那邊打探楊志專一家的下落。
遺憾的是,事情沒有那麼順利,他們連着問了三座土地廟的神明,都未能找到人。
三山打趣道:“看吧,我就說不能盲目的來縣城找人,畢竟縣城人口數量非常龐大,我們繼續毫無線索的問下去,最終隻會白忙活一場。”
四禾一邊喝着剛買來的奶茶,一邊環顧四周。
她想了個辦法。
“要想快速找到人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們先找個地方等二溪過來彙合,然後你趁這時間裡,用你的神力聯絡縣城内的土地廟,把你想問的事通過思想傳達給每一個分身,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三山幹笑道:“你還真是會想辦法,不過我都很久沒有使用術法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
四禾直接無視他的話,指着遠處道:“對面好像有個公園,我們就去那裡等二溪吧,你順便施法。”
三山心情郁悶了下來,他好像連抗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使喚過去了。
轉眼間。
公園河邊的草地上,三山盤腿坐在樹下,開始進入冥想,繼而與坐落于縣城内的每一個分身聯絡了起來。
四禾則守在他一旁,欣賞公園的美景。現在正值午後,公園幾乎沒什麼人影,十分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二溪騎着摩托車找過來了。
剛去把摩托車加滿油的他,此刻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仿佛在說,我又活過來了。
四禾待他走到近前,把手上的一杯奶茶遞給他。
“等你很久了。”
二溪正好渴了,立馬先喝一口奶茶潤潤喉嚨,再打量着樹下打坐的三山,然後詢問四禾:“他在幹嘛呢?”
四禾告訴了他經過。
二溪恍然大悟:“早知道這麼輕松,應該一開始就讓三山聯絡整個月朓縣的分身,我們不就省時又省力了。”
四禾笑道:“你想累死他啊!”
二溪笑而不語。
一段時間後,三山終于問到了結果,隻是這活太耗損他的修為了,疲軟得差點站不起來,他隻得再休憩一會兒,總算恢複了點體力。
四禾和二溪來到他面前,關心的詢問:“怎麼樣,找到了嗎?”
三山點點頭:“找到了,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果然還是得依靠三山這位本地神強大的力量,讓他們不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楊志專一家的住址。
隻是,等他們找到了楊志專在縣城的家時,卻又是令人驚訝的一面。
在一個老破小區的後面,都被居民樓所擋住的一個偏僻地方,楊家就在那,是一棟自建的兩層民宅,外牆裝修看起來起碼有幾十年了,家裡的大門也很老舊,門口還圍了起來,在裡面養着家禽,種着蔬菜。
四禾他們這次變謹慎了,沒有魯莽的上前去拜訪楊家,而是到附近的一家食雜店找人打聽。
食雜店的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媽。
開始她并不想對突然到訪的三個陌生人說實話,卻不知為何,對視了其中一人的眼睛後,她忽然間改變了想法,有股很強的沖動,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
感覺越來越強烈,大媽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了,馬上與三人講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