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今溪提着給奶奶買的點心,背着她沉重的書包,一步一拖地走進了單元樓,後面的倆人困得東倒西歪的,上兩節台階就得絆一下。
三個人都這麼困了,結果上樓後發現幾家的爺爺奶奶拖着小凳子坐在樓道,一邊打着蒲扇一邊閑聊着。
見到他們三個人回來了,這才意識到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回來了?”
“哎呀,都這個點了。”
野今溪的奶奶趕緊起身,去幫孫女拿東西,“怎麼又大包小包的啊。”
幾個老頭老太太趕緊去幫孫子孫女提書包
“先回了啊。”
“啊回,明天再去找你們說這事啊!”
“行,回吧!”
野今溪跟在奶奶屁股後面進了門,還按了下有些幹澀的眼睛,“你們聊什麼呢,這麼晚還不睡,醫生都說有個穩定的作息才對你的身體好。”
說完,她擰開風扇,扯着自己的衣服,享受着夏夜的絲絲涼風,任由它鑽進衣服裡。
奶奶把她買回來的點心放進櫃子裡,嘴上慢慢道:“這不是拆遷告示貼出來了嗎,樓下可熱鬧了。”
聽到拆遷倆字,野今溪的大腦強制開機了一下,“拆遷?”
那邊的奶奶放好點心後回頭看了一下,看到她這動作,立刻擡起手,“你個死孩子,一會兒吹感冒了!”
“啊!啊!”被拍了兩下的野今溪一下子就老實了。
“趕緊去洗澡睡覺,我用毛巾給你擦一下涼席,一會兒洗完澡躺上去就涼快了。”奶奶說着,将風扇的插銷拔下來,打算把它搬到野今溪的房間。
野今溪還記得奶奶剛說的事情呢,“咱們這兒真要拆遷啊?”
“告示都貼出來了,還能有假,這事上個月就有人說了。”奶奶說完後還接了一句,“下午那會兒,跟小語家和小珋家的都說好了,到時候搬出去也住到一塊。”
“年紀大了,沒事幹,每天就跟這街坊鄰居聊聊天,要是分開的話,那日子多無聊啊。”奶奶說完,給她插上風扇,還試了一下,結果擰了幾下風扇都沒轉,她拽着電線挪動了幾下風扇葉才動。
野今溪扒着門框,摳着上面的木碎,有些猶豫,“奶奶……你說我去北京上高中怎麼樣?”
她們當時有了這個想法後,就去咨詢老師了,但咨詢完後,野今溪忽然想起來,她家裡就一個奶奶了,後面她要是去北京了,奶奶一個人在成都怎麼辦。
“去呗。”奶奶直起身子後還頓了一下,思考道,“這咋去,要多少錢啊,奶奶那兒還存了幾萬呢,到時候看夠不夠。”
見孫女低着頭不說話,她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哎呀,擔心什麼,老街坊都在呢,到時候搬出去了也有小語和小珋他們爺爺奶奶。”
“每天都是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湊到一塊說說話,餓了就去小語她們家店裡吃個飯,擔心啥?”
“行了,趕緊去洗澡,明天還要去學校呢,你不是說明天輪到你國旗下演講嗎?”
原本還有些扭捏糾結的野今溪忽然震驚擡頭,“卧槽!”
她都忘了還有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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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最近幾天接連升溫,大早上的站在太陽下都有些曬。
楊語安眯着眼睛,聽着野今溪在台上念的稿,瞌睡頻頻找上門,哈欠打了一個又一個。
忽地,她手表震動了一下。
縮在隊伍裡的楊語安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大家都很散漫,沒人注意她,于是便點開手表屏幕,看了一眼。
[妙柯:2'']
她放到耳邊聽了一下,點開就聽見——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姜制和姚PD年末開始選人!”
這條語音放完,周圍的人都向她看過來。
楊語安趕緊捂住手表,融入進他們,也跟着裝模作樣地向後看去。
“誰啊?”楊語安怒目譴責道。
升旗儀式結束後,楊語安立馬跟野今溪和席珋分享這個小道消息。
野今溪聽完後思索了一下,“……也不小道吧,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
“啧!要出新團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什麼時候選人大家不知道啊!”楊語安立馬不同意了。
席珋這會兒還困着呢,聽什麼都像是催眠,他坐在人家的座位上,困得頭一點一點的。
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去餐廳買早飯了,教室裡也沒什麼人,兩個半的人就在這兒大聲密謀着。
楊語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拍着桌子壓聲道:“如果都是年末選人的話,那肯定會撞啊!”
她激動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在開口前,還看了一下四周,又壓低了些聲音,“而且……妙柯聽管理員姐姐們說姜制可能要辦個生存賽,到時候從生存賽出去的,都是自帶人氣Buff的。”
野今溪聽懂了,她這意思是,到時候可能會面臨二選一的情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這件事不是咱們能控制的吧?”野今溪想讓她别那麼激動,所以給她撒了撒水。
一屁股坐回去的楊語安明顯憋着一股氣,“都怪這死也增長不上去的實力,我要是姜茶理那樣的,大家肯定搶着要。”
她看向一旁快要睡着的席珋,氣不過他睡得這麼香,直接踢了他一下。
“嗯?”席珋睡眼惺忪地看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