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将軍,我是你的領将,你好歹給點兒面子,配合一下。”隊友不在狀态,我有點兒惱了,拿手肘怼了他一下,“聽見沒?聽見沒?”
這一下給他戳得如夢中驚醒,整個人都晃了晃。
我聽見祁戰吞了下口水,這聲音标準到像素材音效:“怎麼還有我和西洲年的事兒?你不要太過分!”
我覺得莫名其妙:“你倆切磋,可不就是你們的事兒嗎?放心,我可不會下場添亂的。”還是那句話,月薪幾千八,不能拿命花。危險的打架能少打就少打。
“……切磋?”祁戰的五官精彩到我想逐幀分析,他抿着嘴唇咬了一會兒,眼睛眨了半下,眉頭忽而舒展。繼而嘴角不受控制地上翹。
“喔,比武是吧?好啊,我會會他。”
我光是頭腦風暴制定戰術就已經夠費勁,懶得分析祁戰反常的表現,隻囑咐:“你到時候手上注意着點兒深淺,放一放水,懂吧?”
之前是西涼幾萬大軍對他單騎闖北邙,現在大不一樣,單挑我還真怕西洲年出事。就憑祁戰的體格,隻需要一劍下去,我和系統得跪在地上求男二别死。
這一年的系統法規,殺死書中人物還不犯法,但也屬于嚴重事故,會被監管局嚴查停辦。
對影宮内,對影成三人,名字和場景搭配得很應景。
西洲年穿着西涼特色的五彩刺繡圓領袍,左肩繡了過肩雲紋,一朵一朵金線勾出的雲層,花團錦簇不似中原式樣。
腰上一對鈴铛,袖口各自挽起,沾了星點墨迹,像是剛寫幾個字就被我們兩個惡棍揪出來找茬的文弱書生。
我心裡升起一陣罪惡感,但還是要工作。
祁戰按照要求捧讀他的台詞:“聽聞你西涼人骁勇好戰,你既對我大梁公主有意,何不以你母族習俗定分曉?與我對劍。”
西洲年趕忙聲明:“且慢——我是想與梁國女子結姻,可我以為你們送來的是趙茹茹。溫婉大方如水,不似雁門塞北。”
顯然他很在意自己的名節,而疑似對我有意似乎是一件分外丢人的事情。
他不說還好,提到趙茹茹,祁~純愛戰士眼眶都要瞪裂了:“少廢話!來戰!”
我緊張得連聲道:“水,水。放水。”
西洲年奇怪地指了下門:“你很渴嗎?”
來不及解釋,祁戰的劍已經化作一道虛影徑直過去了,速度快得不像敏捷37的人能辦出來的事情。這一招,蘊藏了十年功力以及感情。
我背過身去,揣着手,踢一踢地上的石子。一會兒看雲,一會兒看看長穗。
稍過了片刻,刀劍碰撞的鐵器聲音漸漸歇了,進度條的報警也熄滅了,我看到劇情的前半段任務已經基本走完,驗收成果:“西洲還活着嗎?”
轉身後卻看到意料不到的一面,西洲年不僅活着,還挺健康,單手顫顫巍巍指着祁戰的眉心。後者陰晴不定地向我看過來,我朝他很滿意地抛了個媚眼。
這小子行,能處,盛怒之中還不忘記悠着來。放水放得深得我心!
“我敗了。”祁戰說。
“知道,知道。”我連忙示意長穗,“引祁将軍去偏殿尋一處地方暫且休整,我與西洲說兩句話。務必将門關上。”
劇情前半段完成,後半段就剩下他侮辱我了,可不能讓人看見。
待二人離開,西洲年扔了手裡的鐵劍,那薄片咣當落在地上。随之而來的還有他一聲冷笑:“以為你有多好心,這就藏不住了?成王敗寇,也罷。”
他單手撩了一下頭發,一直背到後腦勺去,光潔平坦的額襯得眼睛格外亮,此刻氤氲着惱火,“說吧,你還打算怎麼變着法地羞辱我?”
這可不行。我連聲喝止,并一步上前捉住他的手打在自己臉上:“西洲年,弄清楚自己的定位。輪到你狠狠折辱我了。”
這一巴掌很輕,主要是他的手在繃着力氣抗拒我的支配,但落在臉上還是彈了一下。将他給唬愣住了。
我很無奈,反手給了他一耳光:“抽人嘴巴子,這都不會嗎?打響一點兒。”
【叮咚】“我靠,我剛剛快進了沒細看,主幹你做了什麼?”聽語氣,系統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在他的提醒之下我點開光屏,西洲年:-190/10000.
系統:“6。不愧是魅力大到海了三個人的我們主幹。”
我:???西洲年你。
這一巴掌,還把他給打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