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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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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來來回回的翻看之間,他們身上的字迹重合,“西洲年”完完全全地疊加在一處。兩個不同的生命值則因為視覺停留拼貼成了重影的數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世界外面!

“公關,你看不到嗎?”

無人應答。

這小子八成也有問題。

“你還算有點本身,居然真修好了……”陳捷慢慢走向操作室的電子屏,半笑不笑地垂下眼眸,他忽而語鋒一轉,“這傳輸艙你不許用了……因為我要用。”

“你無非是想從這兒出去吧?”

我說,“難怪河西會在朝臣谏言之中成為我的領地。難怪你對這麼多反常的事情都毫不意外,難怪你知曉天命。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不是這裡的人。陳捷,‘仙人’就是你,你從外面過來,一直裝作太史令,對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全然相信他,可是當局者迷。

現在我終于看見深淵。然而,深淵卻注目我良久,像暗地裡的花斑蜘蛛,用河西織成一張網。

陳捷卻凄豔地笑了起來,笑聲在狹隘的空間中回蕩,随後他颔首,像注視獵物一樣的眼神盯着我,一步步靠了過來:“你這麼想也随你。可我才不是他,我明明是我啊。”

“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

陳捷頗為不屑地擺弄着指甲,“我是河西村當年一名小童。從前是,以後也是。你們的人想占我的身子,可偷雞不成蝕把米,隻剩一點兒知覺……”

我感到喉嚨發緊,說不出來。

這個真相遠在意料之外。

陳捷說:“你們自己叫‘宿主’,對不對?我聽這塊兒鐵疙瘩說過。可是陳捷這種殘破的東西,怎麼配做主子……他充其量是我的延伸。”

沒想到有一段隐情埋在這裡。陳捷,或者說,太史令,實際上他并沒有騙我,他的确是這一個世界的普通人。隻不過差點兒被科技降神。

不敢想象他該有多聰明,憑借着自身思維和穿書前輩的記憶,走到如今的位置。甚至一度騙過了我,還騙過了“那群人”。

現實世界裡,另有一群人與原本陳捷聯系。而他想方設法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僞裝不漏一絲破綻。

“你知不知道要應付那話痨子問東問西有多麻煩?要不是為了弄清楚發生了什麼,老子早不想裝,辭官回鄉耍了。”陳捷越說越暴躁,“處處都受着監視,讓人盯着。老子混到這個位置,連女人的手都摸不得,呸……忒沒意思。”

我一陣惡寒,卻不放棄追問:“你弄清了嗎?他們是什麼人?你想要這個東西,處心積慮等我修好它,就是為了完成一群陌生人的任務嗎?”

“沒有啊。”陳捷眨了眨眼,擡手指了指自己飽滿的額頭,“我呢,嫌另一個人太煩,想把他取出來。”

我感到一陣暈眩,天翻地覆,手腕被扶住,西洲年潑墨般的發梢掃在我臉上,假情假意地問着:“怎麼了?這麼多人來接你,你高興昏了?”

“滾。”我一把推開。

西洲年搖晃了一下,撞在設備的角上,但并不惱怒,反而噙着冷笑,好整以暇地欣賞我作困獸之鬥。

後坐力使我跌靠到身後的牆壁,身體再不可遏制地戰栗。我盡量地讓聲音平靜,問陳捷:“你在拿他們做實驗?”

傳輸艙也有将宿主意識和角色分離的功能,此前倒是從未見過有人給角色使用。陳捷肯定讀過傳輸艙的操作說明。

對于當前的陳捷來說,這種毫不熟悉的東西大概是很危險的,他必須找和自己類似的人确認它的後果。這很符合陳捷的邏輯。

“但有各自的心願,這是公平交易。”陳捷又眨了眨眼睛,這樣輕飄飄的動作輕而易舉地把我的殺意都眨了起來,“現在看,效果挺不錯。”

我說:“這樣不行。喜怒哀樂、貪怨嗔癡,尚且有八個字。你分一點兒走,我分一點兒去,各自的記憶裂開,這樣促成的兩個人,本就是缺了一塊的……”

“究竟是殘缺,還是更完整,倒也不一定說得準呢。”江伯永說,“就比如我啊,姐姐。我被分成了自己,和那樣一個蠢貨——”他的紅衣襯得江伯永的唇也血一樣彤紅,飽滿而有張力地釋放着惡意。

“幸好他死了,我好痛快。一想到他對你訴說過的、想到我們共有的心事,我就羞于見你。”

“你閉上嘴!”

我心頭劇烈地跳了起來,霎那間近乎失控地叫道。

“江伯永良善,你這輩子也夠不上他!”

“哈哈。夠不上?可我就是他。”江伯永笑着,罵着。

“這時候還裝什麼一往情深呢,你明明不如表現得這樣在乎我。阿六,阿六,你得知‘我’死訊的那一刻,是在為我悲傷?還是在失落江家無法再做你的左膀右臂?”

我的心情很像剛才被西洲年抖落下來的雪,化了之後髒亂差地抹開,潮濕又厭煩。

“所以,是你殺了你自己?就因為厭惡自己‘蠢’麼?”

“不,是他太難纏。”西洲年殘忍地複述着,“我們去河西那天,本就發了洪水不好走。他偏要追上來……”

“隻好打暈。順便留一個後手。”陳捷說,看了一眼江伯永。

江伯永嘻嘻笑着:“蠢的那個被放了回去。本來說,我走我的路,他呢……就混着。應該是相安無事的。”

“怪隻怪他中秋那天不巧撞見我們,偏要追上來。壞我的事。”西洲年锲而不舍地朝我走來。

我的拳已經在巨大的怒意之下攥成了一團。

他垂手摸索,隻觸碰到節節分明的骨骼與青筋,瞥了一下,鎮定自若地将我的手拽起來,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掰開,五指嵌入我的指縫之間來,不由分說地擠進去。

直到十指相扣,不知誰和誰的皮肉在角力時被指甲摳破,緊握時一片醒神的刺痛。說是牽手,倒是上了鎖也不為過。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恨死你,又想你活。”他說着,朝昏死的西洲年揚了揚下巴,“你要明白,我不像他那麼好脾氣,你最好聽話一點和我走了,能少吃些苦頭,也少牽連許多無辜性命。”

“我不走呢?”

“由得了你嗎?”陳捷抱手哂笑。

我思考了一下,說:“你是對的,那好。讓我走個明白。你既然……有陳捷的想法,你不妨和我透漏一下,他門到底想做什麼?”

“你這份毅力做什麼都很難不成事啊。”陳捷扯了扯嘴角,随口答道,“上頭有人想你出去談談。有人不樂意,要滅你的口,他們争得崩了,就這樣。别的嘛……老子啷個聽懂。”

西洲年說:“不管哪一方,我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怒極反笑:“有你什麼事。”

西洲年大言不慚:“創造我的人,和限制你的人,自然是同一批。我留住你,他們就不爽。他們不爽,我就爽了。”

“不過,在這裡頭,的确有人想殺你。”陳捷指了指地面,身形微動,繞着我慢慢地走圈子,一點點縮近,“我做到這一步已經算仁至義盡,也還了你一個恩情。說起來我該謝謝你,你把這破玩意修得不錯。”

脊梁忽然一痛,傳輸針被他抽了出來。陳捷說:“帶她走吧。”

我甚至顧不上計較這種搶奪他人勞動成果的惡劣行徑,被西洲年拽着,無效地抗拒着。我不死心地扒住傳輸艙的門閥,“對了,那他呢?——這一個西洲年呢?他也會像死去的江伯永一樣被你們抹殺嗎?”

負傷的西洲年安靜蒼白地在角落栖息。

聽到自己的名字,江伯永無動于衷,他的箭尖随着我們移動而變幻着角度,他将一切悲歡乃至有關自己的事都置之度外了似的,隻做一個炮台、一個刺客。

陳捷用哄人的語氣哄我:“等你走了,可以之後聽他慢慢兒地說。”

“是不是腦袋都要裂了?”另一個西洲年看向我,咧嘴笑了,幸災樂禍地接了一句,“有沒有體會到我曾幾何時對世界的感受?”

……這是什麼狗屁破世界,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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